返回第42章 他乡遇故知??(2 / 2)龙族:正经人谁屠龙啊首页

苏恩曦的神色迷离起来:“天空与风之王……么?恕我直言,到现在我还没对这位存在有什么实际的认知。”

路明非起身,走到包厢的落地窗旁。这里位于大厦顶楼,有着一整面的透明幕墙,路明非从此处能够俯瞰到山城市中心的来来往往。

“说实话,我也没有跟他有过多少接触,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手也只是刀剑相向。”

他微妙地知道奥丁总是不会死,无论自己多少次将罪与罚插进他的胸膛,戴着古奥面具骑着战马的王者总会重回战场。

奥丁为什么总能归来?他又为什么总是不显现出伟岸龙躯的形象?

路明非不知道。这位王者依然隐藏了太多的谜团……某种程度上说和自己一样。

路明非看着夜色下熙熙攘攘往来的人群,跟小魔鬼融合之后他觉得自己感性了许多,或者说勇于承认自己感性了许多。

一想到不久后这座平静的城市边缘就将拉起一场来自世界暗面的风暴,路明非就觉得——

——奇怪?

那个刚从显眼的黑色轿车上下来,不耐烦地挥手驱赶车子汇入车流,站在市中心的人行道等待绿灯亮起的女孩是谁?

虽然离得很远,但路明非的视力显然非常人能比。

他清楚地看见那个五官带着异国气息的女孩穿着漆黑的dior套裙,手里拎着镶满水钻的小小皮包,无论是颜值还是这套衣装的昂贵等级都能压制周围的一圈路人。

她正颇为新鲜地环视这座繁华的城市,倒像是位出逃的公主初入尘世。

“该死的,苏晓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巨大的疑问在路明非脑海里爆炸。

不对,不对,不对!按照上一周目的经验,现在苏晓樯应该还在忙于升学,怎么会出现在离仕兰中学千八百里的山城?!

脑中升起疑问的瞬间,几乎是下意识地,路明非周身的肌肉绷紧,与此同时时间的流速被放缓了。

“时零”悄无声息地启动,他食指轻点包厢房门将之震开,不假思索地冲出房间,像团无形的疾风从楼梯间席卷而下。

越过凝滞的客群,穿过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路明非猛地冲进市中心摩肩接踵的人流之中。

但他却找不到那个熟悉的面孔了。

“哎,站在路中间干什么?现在的年轻人素质真是……”

突如其来的抱怨声传入耳畔,路明非猛然反应过来,他原本理应天长地久的“时零”忽然失效了。此时他正茫然地站在人行道的十字路口,绿灯亮起,如注的人流从他身边经过。

言灵被无声终止的瞬间,路明非醒悟过来,难以抑制的愤怒从心中升起。

能取消言灵的唯有次代种及其以上的高贵血统,而能否定路明非使用言灵的,就只有与路明非位格相近的那个人。

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那个人。坚硬如铁却带着醇酒般气质的异国旅客,即便在山城CBD也找不出几个。

路明非缓缓走近那个卖酸辣粉的小摊,摊主正满脸愕然地盯着他的那位与众不同的贵客。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灰黑色调的大衣和西装。摊主认不出他是德国人还是俄罗斯人,只知道这老家伙肯定风骚的要死,居然带着一瓶一眼看去就价值不菲的金黄色洋酒来吃酸辣粉……

但路明非认得出来,那是一瓶陈年的威士忌,牌子是麦卡伦。

“哟?站在那干嘛,过来啊。”奥丁效仿着路明非之前对老唐的招呼向他招手,“愣在那里干什么,怎么,他乡遇故知了?”

奥丁吸着粉看向市中心,那里是路明非曾经看到苏晓樯的地方。

“前女友?”他颇感兴趣地问道。

路明非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打了个响指,周围的世界再度褪去一层鲜艳的色彩。

奥丁啧了一声,惋惜地望着面前刚吃到一半的酸辣粉,“真是不合时宜,我还挺喜欢这种小吃的,让我想起那段斡旋于德国和俄国之间的时光。”

“这回不演不苟言笑的铁面亚洲中年家长,改露出本相了?”路明非没接他的话茬,淡淡地问道。

“咱们毕竟也算旧友了,跟旧友见面需要什么伪装呢?”奥丁示意木桌对面的马扎,“坐。上好的麦卡伦,来一杯?”

“免了。”路明非可不想碰触敌人的任何物件,尤其是奥丁这么阴险狡诈的君主。

他甚至跟奥丁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安全距离,免得这老家伙突然暴起把一张面具按在自己的脸上。

“不识货。”奥丁轻蔑地笑着,随意地拿过一个褪色的纸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来他也不像说得那么喜欢酸辣粉。

“我还以为上次我们至少达成了合作的共识。”路明非缓缓地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指的当然是苏晓樯的事。

路明非不相信自己在万达影院的那次振翅能引动得苏晓樯偏离既定的历史,看奥丁的态度,这次在幕后搞鬼的是他无疑。

“你动了我的猎物。”奥丁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迂回,而是淡淡直言道,“我希望你接下来不要再这么做。”

“怎么,山城的地皮都是你名下的?你是奥丁不是波塞冬啊,家住大海的管那么宽?”

“如果你更喜欢希腊风格,那我也可以是。改头换面对你我都不是什么难事,奥丁不过是一张面具、一匹骏马和一柄长矛罢了。”

“为了引那个女孩来这里我可费了不少心思,普通人的心玲珑八窍细腻得很,不像混血种那么好读懂。”奥丁说,“别让我再费心引其他人来让你掣肘。”

他的意思是说,如有必要,他会毫不留情地抹杀掉小天女的存在。

“你怎么能笃定那个女孩能威胁到我?”路明非的脸冷冰冰的,他知道此时决不能露怯。

“众生平等,但某些生物要比其他生物更加平等。”奥丁的语气轻描淡写,“人也如此。对我而言,远在他乡的子女比凡尔登绞肉场里的灵魂要珍贵多了。”

“无关的灾厄就算死得再多也只是一个数字,亲近之人才会成为触动‘血之哀’的关键……这才是我们:流着龙血之人的死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