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农历是什么时间,反正是双数应该也不会差。
离婚期也就剩十来天了。
屋子里,姜曦从厨房拿出个罐子,里头是姜曦用蜂巢蒸出来的蜂蜡。
现代口红的制作她不知道,但是上大学的时候小视频看多了,心里有数。
大多数自制口红都是用蜂蜡和甜杏仁油混合,再加上玫瑰汁子。
红玫瑰她是找不到的,其他的花也不敢随意用,万一是有毒的,好事反成了坏事。
于是姜曦选择还是用红树莓粉。
杏仁用的是夏天时吃的野杏子,姜曦专门把杏仁砸出来晒上,她还特意尝了尝,确认不是苦杏仁,这才晒干储存到现在。
先把杏仁放到石磨上磨碎,接着将杏仁渣放到陶锅里翻炒,直至出油。
这个过程极其漫长,姜曦一会手就酸了,接着又换杜灵继续翻炒,一时间屋子里都是杏仁的味道。
时间差不多后,杏仁渣变成了浅褐色,姜曦拿出个碗将炒好的杏仁渣倒进去,接着反复的用力挤压,慢慢地就可以看见从杏仁渣里挤压出的油脂。
姜曦把这些杏仁油倒出来收集好。干净的甜杏仁油,呈现出淡淡的黄色,清澈透明。
放凉以后,重新在锅上放上热水,又放上一个陶碗,隔水将蜂蜡融化,接着倒入甜杏仁油和红树莓粉。
为了把握颜色,她特意做了一个牙签大小的小勺子,把树莓粉挑着一点点往里头加。
既然做了,颜色倒是次要,最好还能够日常作为护唇膏用。
所以她并没有把颜色调的很红,看着有些微微泛水红色就停了下来,挑了一丝在手背上推开。
口脂淡淡的红,带着莹润的光泽,是她想要的感觉。
姜曦拿出两个精巧的小罐,每个大概有核桃那么大,一公分深,上面还做了一个盖子。
这是她为了用来装口红特意烧的胭脂罐。
做好的口红液倒进去。下了雨,空气里泛着丝丝凉意,没一会工夫口红就凝成了膏脂状。
用指腹轻轻地打圈蘸取,接着在唇间推开。没有镜子,姜曦只能笑吟吟地看着杜灵,樱唇微启问她:“好看吗?有没有颜色?”
杜灵看着她的操作,望着她唇上淡淡红,睁大了眼睛,说话也有些结巴:“红色的……好看,新娘子真漂亮。”
姜曦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个词,这还没有到婚礼呢,新娘子就叫起来了,不觉脸上一热。
低声问她:“你这都跟谁学的?”
杜灵傻呵呵的笑了笑:“严景安说的,严景安说你再过几天就要做新娘子了,说你要跟严大哥结婚。”
起初她还不懂什么是新娘子,直到后来严景安竟然破天荒地耐心跟她解释一番。
“新娘子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婚,这个女的就成了新娘子,男的就是新郎官。”
杜灵听的时候想到姜曦做的那件红裙子,她可羡慕得很,于是赶忙说:“那我也要做新娘子。”
这样就可以穿红裙子。
他这话说出来,严景安正在喝水的手一抖,随后没好气的说:“做什么新娘子,你的功夫都练会了吗?你看看你现在上个树,还没我一半的速度快,一天竟想些有的没的。”
“再说了谁跟你结婚啊,这地方,别说十里了,百里都不一定有个人影。”
闻言,杜灵眼睛里原本希翼的火苗瞬间暗淡了,心想:没人结婚就不能当新娘子吗?那我就自己娶自己,不也是新娘子?
十月二十六这天,天气正好,微风不燥。
一大早起来院子里就传来噼哩啪啦的爆竹声。
严景安说:“按理来说,新郎和新娘结婚前三天不能见面的。”
奈何他们的院子实在太小了,不见面说不过去,不过严景安还是提前三天把严铮拽到了自己房里睡,美其名曰要尊重传统。
早上的时候杜灵受严铮所托,端了水屋给姜曦洗脸洗手,而后两人在屋里一顿忙活。
姜曦换上红色的嫁衣,用严铮送的木簪将头发高高挽起,晃神的工夫,窗台上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枝红色的山茶花。
她莞尔一笑,让杜灵帮她簪到了发髻上。
杜灵拿起桌上的炭笔,轻轻的给她描眉,过去的十天她已经练了不下上百遍画眉,如今不需要镜子,姜曦就觉得她画的一定很好。
最后一步,她用指腹又上了两遍口红。
第二次鞭炮响起的时候,姜曦推开屋门,严铮早已在门口等她。
红色的嫁衣衬的他身形修长。一看就是精心地收拾过,一眼看过去器宇轩昂,虽然衣服的裁剪并不那么的精巧,但这衣服穿到他身上竟然帅气无比。
此时他看着姜曦,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眼前的女孩一身红色衣裙,黑发高高盘起,鬓间红色的山茶花衬的她双颊微红,风姿绰约。盈盈看着他时,双眸里收不尽的温柔慧黠,眉眼正如这林间的远山,灿如秋光。
一如七年前宿舍楼下的一面。
严铮看着她,眼眶有些微热,轻声说:“姜曦,往后的年年岁岁,我们来日方长。”
故事的结尾,是温暖的拥抱和四季的人间烟火。
全文完。
故事到这里就完结了,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陪伴和支持。
其实还能写更多,但是想了很久,决定就到这里吧,想写的内容都已经写完了,剧情,字数一切都是刚刚好。
写作期间经历了很多事,可以说是人生的低谷,所以中间也休息了一段日子,因为你们的陪伴和喜欢,支撑我坚持到了现在。
写的时候,书里很多情节和文字不止温暖了你们也温暖了我,所以还是再次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的评论和催更,感谢你们的礼物和为爱发电,让我在深夜码字的时候,仍然不忘初心。
祝福大家在未来的日子里心想事成,天天开心。!!!
三餐四季,烟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