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公主从之前对修炼的好奇与轻浮心理逐渐恢复过来,人又变成了原先端庄素雅,浅笑传暖的大家闺秀,对以后路途的安排,不再特别上心,只作建议与聆听,因为她终于知道对于这些,不是擅长,也没必要去擅长,做好自己便是了,有些东西,别人的能力你不一定非要去拼搏向他看齐,因为这不是你的天赋,你就看看,可以不说话,在你的领域里,别人同样有崇拜你的必要。
“没有标志物,光靠我们的感觉是很容易走偏的,而且天上也没有日月星辰可以参照,现在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这一点实在是烦恼。”在休息的时候,刘义禁不住抱怨,但他这也不是什么思考问题,单纯提出来而已,没有解决的方法。
从宇文公主温柔的目光当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名乐观,让任何不快乐心事都埋藏的女子,所以她柔声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根据你的推测,这两株三度浮生的位置是以大人物墓葬为中心向两边对称的,所以剩下的路程应该也不多了,我们也没有往回走过,只要不是偏得太离谱,能够出去就行了,也没有必要路线笔直。”
“也是,是我多虑了,”刘义呵呵一笑,“既然这一回再次见到了一株草,那就说明路线没有偏离太多,基本上处在正轨,难得快要走出去了,你看我高兴得都糊涂了。”
最后一句是玩笑话,宇文公主暗笑,你这是“高兴”得糊涂吗,明明是多虑得糊涂了,疑神疑鬼的,小滑头这样可成不了大事啊!
自然不知道自己又被人偷偷称呼了一声“小滑头”,刘义看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这么久了一次都没洗过,还破破败败出现了好几条裂纹,好几个大洞,闻闻,还有点臭,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宇文公主,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脏脏的,臭味倒是没有,只是不知为何她的红色吉服居然一点破烂的痕迹都不见,其实他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普通人穿的衣服,两百多年了,早就烂掉了,怎么可能保存得这么完好?
“公主,您的衣服怎么回事,两百多年来别说完全破烂掉,竟然连裂纹大洞都没有?”刘义也是没事找事,反正休息,但这个东西很困扰,他提了出来。
许久的沉默,不知道是有着难言之隐还是难以表述,但他也不着急,这种事情没什么必要性,不说就不说吧。
“这件衣服的材质……自然和普通人家的可不一样……”宇文公主沉思了好久才开口,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所以有些停停顿顿,“这说起来,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其实我这凤冠霞帔不是寻常之物,是……”
刘义很想逼问一句“是什么”,但是忍住了,人家不好说,何必强求呢?
“听说是用一件宝衣修改的,修改之人似乎也是一名神秘高手,原来的那件宝衣,我隐隐约约听人说是叫血色罗衣……”
血色罗衣?刘义眼皮一跳,但是他还是觉得会不会是巧合,名字一样而已,再说了,罗衣不是轻软的丝织品吗,怎么会变成霞帔的,难不成还不能从字面上解释?
说了出来,刘义表示怀疑,不过宇文公主却白了他一眼:“都说了请高人改过了。”
刘义差点喷饭,这么牛掰,改一改就连材质都变了,这……神仙啊!
宇文公主显然一点都不知情,不明白刘义为何有这种反应,只是道:“本来就是神秘高人嘛,我也不认得,更没见过,但听说这件宝衣曾经重重保护在皇宫之内,由数位强者守护,在成亲之夜,父皇母后似乎忌惮什么,连夜请神秘高人施法,做成了霞帔,叫我婚嫁之夜穿上……”
“看来是的了,”刘义瞥了她一眼,“你父皇母后是怕这件血色罗衣落入殷络手中,才出此下策,至于外形,估计施展了怎样的障眼法,没一定修为看不出来这是血色罗衣,光以为时霞帔了。”
“到底怎么回事?”宇文公主懵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习惯性地往四周探知了一下,刘义这才发觉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活人,没有担忧的必要,这才继续道:“血色罗衣,通灵神器之一,上苍的恩赐,说不定是神的衣冠,掌握的人可以动用浴血凤凰之力,但我也知道得不多,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你这一件究竟是不是还不好说。”其实他想说的是他也是新来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会知道多少?有些东西还需要你来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