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们都完了。”钱大发沮丧道：“今晚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方自道看着一动不动的刘飞，感到怅然若失，是我要插手这件事，救同学于水深火热之中，到头来不但把自己赔进去，还把厉小沫给牵扯进来。

就算死，也得死的有价值，就算要死，也要把女鬼掉一层皮。

方自道的心性忽然变得强硬起来，拔腿朝女鬼冲过去。

“自道，你要干嘛？”钱大发喊道。

方自道没有闲暇回答，右手撩起衣服，从腰间取出大公鸡的羽毛，左手摸出一张抹了鸡血的纸片，冲向女鬼的背影看起来充满了决心。

“他疯了。”钱大发愕然。

接近刘飞的女鬼刚准备伸出舌头拧断刘飞的脖子，察觉到冲过来的方自道，立刻改变目标，舌头如灵蛇一般绕开刘飞，朝方自道缠过去。

左手抬起，亮出纸片，快准狠地抓住舌头。

纸片上的鸡血接触到纸片，嗤的一声，黑气四溢。

嗖

舌头缩回去，方自道趁机逼近女鬼，右拳朝女鬼的脑门打去。

拳头的指缝中夹着鸡毛的末梢，在拳头打在女鬼脑门上时，鸡毛狠狠地刺了进去。

女鬼的狰狞表情变得无比丰富，既痛苦又愤怒，一丝丝黑气从鸡毛戳穿的位置冒出来，飘散在空气中。

她的身体急剧地颤动，面部的皮肉溃烂之后，露出森森白骨。

白骨上又重新长出新的血肉，如此反复。

“她的魂魄已经在溃散的边缘了。”厉小沫看出端倪，大声提醒。

方自道又逼近女鬼一步，把大公鸡的羽毛插入几分。

唰

女鬼的头发突然变长，缠住方自道全身，把他架在半空。

女鬼伸手拔出鸡毛，脑门上被戳的小洞口冒出更加浓郁的黑气。

不过，她好像还有还手的余力。

“啊”

女鬼朝方自道愤恨地咆哮一声。

舌头从嘴里吐射出去，缠住方自道的脖子，方自道顿时感到脖子快断了。

女鬼没打算留手，想立刻夺走方自道的命。

方自道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刘飞身上，两人四目相对。

刘飞仍旧是满头大汗，眼神飘忽，不过方自道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比坚毅的目光。

脖子快缠住，方自道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用眼神来求救。

刘飞看到脸色变成暗红色，距离死亡已经不远，心底既害怕，也自责。

复杂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刘飞忍不住哭起来。

脑海里不禁回忆起与方自道、钱大发、马晓晨等同学的快乐时光，还有方自道数次救自己与钱大发于水深火热之中，刘飞觉得自己胆小、懦弱，不是个男人。

方自道的眼神里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不是责怪，而是释然。

这是大丈夫才有的胸襟，才有的大度。

即使你不救我，我也不会责怪你。

刘飞快要崩溃了。

“啊”

这一声咆哮并非出自女鬼的嘴，而是出自刘飞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