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儒家圣人们，历代先贤们苦心劝道人读书不无道理。

夫子这时候开口说道：“你觉着夫子我名声如何，修为又如何？”

程白霜竖起大拇指，毫不犹豫说道：“自然都是这个，不仅如此，夫子的性情品格也是当世最顶尖。”

“行了行了，这话还用你说，天下人尽皆知的事。”夫子笑着说道。

语罢之后，一双师徒对视一笑。

弟子恭维，师傅欣然受之。弟子说的情真意切，好在这做师傅的当之无愧受得起弟子这份夸赞。

程白霜沉思良久。

夫子名声如何，号称学问高出天外，世人称赞夫子的学问足够与至圣先师比肩。

夫子的修为又如何，儒家圣人，陆地神仙。

拍着脑袋的程白霜灵光一闪，夫子为何有此一问？

学问如何，自然是顶尖，当世无人望其项背。

修为如何，陆地神仙，人间还是有着不少陆地神仙的。

声名似乎与修为并不是十分相配，难道说夫子有望再进一步？

望着程白霜沉思的模样，夫子笑着开口解惑：“不用猜了，夫子我修为早已经能够成就道果境。那真是如世人盛传的能够与至圣先师比肩。”

程白霜惊喜中夹杂疑惑不解道：“夫子既已有此修为，何不早日成就道果。我大楚，我儒家定然会因为有着夫子而再进一步兴盛。”

这时候夫子无奈说道：“人家留不住道果境，道果境的之人必须得飞升进入仙界。天道完整问世后，威能愈发强盛。天道威严不可触犯。”

夫子突然话锋一转道：“在突破道果境之后，只有一瞬间的机会出手。这一瞬间足够了，先生我有把握助苏岐解脱，只是一瞬间过后，先生我就要飞升前去仙界了。”

程白霜一时间沉默不语。

年迈的夫子拢了拢身上的羊皮氅，心里暖。

心里暖的夫子上前拍了拍沉默无言的中年人肩膀，从稚子孩童到现在的中年面容。

夫子与程白霜一起走过了太多的光阴荏苒。

世间总是有分别，早晚而已。

“老师，可不可以”

后面那句话，程白霜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夫子既然说出了这句话，显然是离开的意味已决。

“白霜啊，儒教教主的担子今后就交给你了。为师去仙界颐养天年去，做大师兄的照顾好小师弟这一点我放心。为师不放心的只是你，这些年来，你习惯了照顾别人，却不懂得照顾自己。世间哪能有人能够事事让人觉着舒心满意，紧要事是自己要开心。”

年迈的夫子语重心长叮嘱道。

不再年轻的弟子只是沉默着埋头，一如倔强的孩童。

夫子笑了笑，只是站在程白霜身侧。

有些事，学问再大也开导不了，因为这是每个人的心事，有关离别，有时也有关生死。

最重要的东西，最熟悉的人，那是世人都不愿失去的两样东西。

“男人的告别不需要流眼泪。”夫子玩笑道。

程白霜抬头，晶莹的泪花在一瞬间被真气蒸发，他道：“哪有，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