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傅羽霓照常在房里作画,动人的眉眼认真的看着笔尖下的翠竹,眉间的朱砂就像是画上的一轮红日,映照着满林的翠竹,绿意洒下无限生机,金色落下无线希望,如此生机勃勃盎然景色,加之作画者技艺高绝,倒让人身心舒畅,心生向往。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傅羽霓抬头示意漫儿,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漫儿遂上前开了门,果不其然看到流霜满是惊慌的脸色:
“姑娘,二少爷犯了事,夫人叫大家都到前厅去呢,看样子事情好像很严重。”说完,见傅羽霓神色无异,又谨慎的看了看周围,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听说与城西药铺有关。”
听到这四个字,傅羽霓果然笔下一顿,淡漠如湖水的绝色面容难得的有了一丝紧张,抬眸看了看漫儿,她亦是紧皱眉头一脸担忧的模样。
流霜垂下眼帘暗自思索,偷偷看了一眼傅羽霓不安的脸色,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暗自勾起了唇角。
“我这就去。”
半晌后,傅羽霓放下毛笔,让漫儿给自己稍加打扮后就起身去了前厅。流霜垂着脑袋跟在后面,心中却想着卧房里那本厚厚的账册。
彼时,傅国公府前厅。
傅国公和傅夫人端坐堂上,傅敬源跪在堂下,傅晨皓和柳君杰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傅锦霓和杨诗姚都坐在堂下左侧,傅苇霓一人坐在右侧,剩下的位置,自然是给她的。
傅羽霓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而后便走到一边坐下,一脸的泰然自若,仿佛这些事情根本与她无关。浑然天成的超脱世俗之气,让她与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谪如仙人,不染凡尘。
自傅羽霓回来,这是傅煊第一次见到她。依然是倾国倾城的模样,依然是中规中矩沉默寡言,即使看到自己的父亲也淡漠如水,仿若那血浓于水只是妄言,他们之间,全然没有父女之间的亲近。
心中不禁长叹一声,视线转到堂下,更是一声叹息。
看着跪在跪在堂下鼻青脸肿却还趾高气扬的傅敬源,傅煊真是无可奈何,想到这混账惹出来的糊涂事,手指都气的发抖抖,恨恨地指着傅敬源,又是无奈又是愤恨的斥责道:
“混账,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傅敬源本就不服气,一听这话更是瞪大了两颗眼珠子,愤愤的指向了坐在一旁的傅羽霓,粗着嗓子吼道:
“都是这个贱人,是她,那间药铺根本就是……”
“住口!”傅煊气的重重拍着桌子,人到中年依然声如洪钟,只是被气得满脸通红,连平日里的威严风度都顾不上了。
相较之下,站在一旁的柳君杰就显得格外风度翩翩了,冷眼看了看这父子俩的做派,口中溢出一声轻笑,温润如玉的声音清冽如泉,不失风度不失礼仪:
“国公府教养如何,柳某并不关心,只是令公子突然到我药铺闹事,总该有个交待吧。”
淡漠儒雅的公子身着一袭素淡的月白色衣衫,手中拿着一柄折扇轻轻地扇动,一手背在身后更显得身姿挺拔,只是往那里一站便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傅敬源一听这话却更是激动,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却被下人死死按住,一双眼睛仿佛燃烧着怒火,满眼通红地等着柳君杰:
“那药铺根本不是你的!”吼了这么一句他又转向了一旁的傅羽霓:“是你们两个串通起来陷害我的,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