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说的33号宇宙？”

“对。”蜜儿说，“你们的宇宙是99号。”

“但我想宇宙的碰撞，不就是和两个星系的碰撞一样，比如地球科学家预告的银河系和仙女座星系的碰撞。也就是两个星系的恒星相互组合，成为一个新的星系而已。”我说。

“哥哥，你可完全搞错了。”蜜儿说，“同一个宇宙里的两个星系是由物理学上相同的物质组成的。所以相互碰撞不会对对方产生影响。而两个宇宙往往是由物理意义上完全不同的物质构成的。这主要表现为它们有完全不同的宇宙学常数。”

“这我也知道。”我说，“很可能这种物理常数和我们不一样的宇宙里，根本就不能产生常规意义上的物质。”

“哥哥说的常规意义，其实不过是你们99号宇宙的常规。”蜜儿说，“在另一个宇宙里，它们会有它们的常规。有他们的物理常数和宇宙法则。”

“蜜儿说的我懂了。”我说，“就是说不同的宇宙会有他们自己的存在，而且都是合理的。”

“就是这个意思。”蜜儿说，“但这样的两个宇宙一旦相遇。尤其是当它们发生碰撞，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将会导致两个宇宙都同时毁灭。”

“就是说两个宇宙的物质都将不复存在吗？”我问。

“当然不是那样。而是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又会实现新的平衡。从而形成另一个宇宙。在新的宇宙中，自然会有一套同样自洽的物理常数和宇宙法则。”

“蜜儿。看来我到了你们这个宇宙，会增长不少知识啊。”我说。

“哥哥，我早就已经告诉过你，你和因子，现在就是0号宇宙的人了。”蜜儿说，“如果现在让你俩回到99号宇宙，肯定已经无法存活了。”

“就是说我和英哥哥已经和蜜儿妹妹是一样的人了。”因妹说。

“对。姐说得对。”

“那我们还是智能人吗？”我问。

“在这儿，不存在普通人和智能人的区别。”蜜儿说，“实际上无论是肉体功能还是智力水平，我们都已经远远超过了地球上的人类，包括地球上的普通人和智能人。”

这一点我是早就体会到了。我想起了上一次的体验，同样回味到刚刚的愉悦销魂。

三个人不知不觉聊到了深夜。睡着时已经不知道几点了。其实我都还不知道在这个宇宙里，是怎么计时的。有没有太阳，有没有月亮。一切都还是未知。

等我们仨慢慢起床，慢慢洗澡，慢慢用完早餐。来到蜜儿的办公室时，已经是下午了。反正我就叫这个时辰是下午吧。

“蜜儿，昨晚上睡得好吗？”那个作家老师看着蜜儿问。

“我们睡得很好，宇老师。”蜜儿红着脸说。

“你们肯定还不知道吧？”宇幂说，“就在你们仨睡得正香时，两个宇宙已经发生了强烈碰撞。”

“宇先生，你是说我们原来那个99号宇宙，已经和33号宇宙发生了碰撞？”我问。

“对。就在两个时辰之前。”宇幂说。

“那就是说，现在我们那个宇宙已经毁灭了？”

“两个相互碰撞的宇宙，现在都变成了一锅汤。”宇幂说，“一锅浓稠的因子汤。”

“什么因子汤？”我想到了我的因子，不禁吃惊地看着宇幂。

“弟弟不要想多了。”鬼作家笑了起来，“我说的可不是你的因子。”

“哥哥还不知道。我们将组成宇宙的最基本单元，叫做因子。”蜜儿说，“就相当于在你们原来那个宇宙里，被科学家叫做普朗克时空的东西。”

“难怪你们要写什么因子缘这样的小说啊。”我说，“你们是把我和因子，当作你们电脑里的最小像素嘛。”

“弟弟终于明白啦？”鬼作家和他那个漂亮的学生蜜儿，都一齐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