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周没有直接回答安忠志,而是向李钦凑问道:“李将军,今天唐狗来袭了几次?”
李钦凑回忆了一下说道:“三次。”
“战果如何?”陈文周追问道。
李钦凑摇摇头,略显失望地说道:“李光弼那个老杂毛十分谨慎,自从他第一次打算偷渡娘子关却被我们发现之后,又连续发动了两次攻击,但是都是试探性的,并不深入,稍微发现我们准备出击,他们就溜了,真他奶奶的像一只老泥鳅。”
陈文周的脑袋飞速运转,判断李光弼如此做法的真实意图。
现如今他没法将具体的情报送到李光弼的手中,只能通过推测来预料李光弼的想法,从而配合他拿下井陉口。
陈文周突然抬头说道:“李光弼今晚必来偷袭!”
“哦?”李钦凑和安忠志同时哦了一声,面带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陈文周胸有成竹地笑道:“我在朔方军当内应的时候,李光弼那时候还不是河东节度使,只是朔方军郭子仪手下的牙门都将,此人胆小谨慎,但诡诈异常,他派兵前来掠关,却不作实质性的攻击,一来是在试探我军的战法,二来嘛也是想麻痹我们,猜不出他的真实意图,从而放松警惕,造成在我们的防守下他无法进攻的假象。所以,他肯定会来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晚上趁着天黑给我们来一个出其不意的偷袭!”
李钦凑和安忠志听完,对视一眼,都点点头,“先生说得极是。那我们今晚就加强防御!”
陈文周却高深莫测地摇摇头。
安忠志和李钦凑不明所以,同时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陈文周笑着看了看二人说道:“这李光弼既然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那我们索性就来个将计就计。我们先埋伏好兵马,李光弼若来偷袭,我们便可以将其击败,他们中计之后,必然溃逃,我们再趁势掩杀过去,哼哼,李光弼必然大败!”
“先生的意思是,我们不仅要埋伏李光弼,还要来个反手一击,反攻过去?”安忠志问道。
陈文周点点头。
安忠志大喜,说道:“好,先生果然有神鬼难测之奇谋!”
陈文周继续说道:“以陈平之见,今晚将李光弼伏击之后,公子、李将军还有我,我们三人亲率井陉守军和土门守军追击李光弼,颜春明在后面支援。”
安忠志疑惑地问道:“先生先前不是说让颜春明和朔方军拼个两败俱伤吗,怎么现在?”
陈文周笑道:“公子,追击不比得平时,必须以精锐才能奏效,颜春明手下的都是团练兵,操练的时间太短,而且没上过战场,由他们领头恐怕不是唐狗的对手,再者,颜杲卿和李光弼素有交情,若让颜春明打头阵,万一他来个临阵倒戈,那咱们可就完了!”
安忠志想了想说道:“先生留在后面和颜春明一起吧,一来先生是文士,战阵搏杀不是您的强项,要是您有什么闪失,我们可就损失大了,二来那颜春明我还是不太放心,有先生在他身边震慑,量他也不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