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y目光中带着疑问,不解地问道:“你是真会凑热闹啊,还拜乾隆?走吧,下山吃饭去吧。”
“这就走了?不是说后面大雄宝殿那儿有上千年的一松一柏吗?”
“我看过了,走吧。”
“我还没看过呢啊。”
“你算了,你这样的看也是白看,走吧走吧。”
陈默就像是被人轰着一般地,被ily拉走了。
中午陈默和ily在一个路边的小饭馆吃的刀削面。这饭馆是个典型的苍蝇馆子,路边一溜的破旧的房子中,几个白底红字的招牌歪歪扭扭地架在屋顶,写着“老宋刀削面”,“面”字都快掉下来了,随着风微微地摇晃着,房子两边的窗户上,左边贴着“正宗山西刀削面”,右边贴着“忻州风味”几个字,陈默当时停在路边,想了想,问ily道:“要不吃碗刀削面?”
ily看看饭馆,又看看陈默,说了一句:“听你的。”
陈默停好车,和ily走进饭馆,走进去一看,才发现窗户都是油腻腻的,屋子里显得很暗,桌子上也都是摆的粗瓷大碗,吃饭的人倒是不少,大多是吃刀削面的,饭馆里“呼噜呼噜”声一片,很是热闹。
服务员走过来招呼他们,扔过来两双筷子,到了两杯白开水,又放下一个水牌一样字迹模糊的菜单就走开了,ily摸了一下黑乎乎的,不知道被洒过多少刀削面汤的木头桌子,赶紧缩回了手,拿过一个杯子看了看,喝了口水。
“主食就来两碗刀削面吧,你想吃什么别的?”陈默在菜单上勾勾画画着。
“那一大碗我可吃不了,我就吃个沙拉什么的,青菜之类的。”
“这地方,可能真没有什么沙拉,你吃个青菜,来碗米饭?”陈默问道。
“好吧,再给我点个黑木耳。”
陈默把服务员叫过来点完菜,ily喝着热水,看着陈默道:“你能找到这样的馆子,也是够不容易的。”
陈默“嘿嘿”笑了一声,说道:“这样的馆子,做出来的东西才地道。你没看这么多人都唏哩呼噜的,吃得多开心。”
ily笑道:“讨厌,你就会颠倒黑白,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没那么多事的,想当初咱们在学校吃刀削面的那个地方,连房子都没有,就是搭个大棚子,也没觉得有什么的。”
陈默看着ily,叹了口气说道:“那时候也许可以,现在也许就不可以了,人是会变的,毕竟能一起吃苦的人少。”
“也许吧,也许你说的对,如果我们不是大学在一起度过这四年,今天我未必会和你坐在这个面馆了。”
陈默看着ily的脸,他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刘磊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女人都是一所学校,能不能顺利的毕业,却要看你的造化。也许在陆秋怡的眼里,我还是那个没有毕业一味空想的男生。他有些自嘲地想道。
“说起大学,我想起了张然毕业分配的事,当时我们都特别吃惊,不知道为什么张然怎么就去了故宫了?”
“我也不知道啊,那时候我们也不在一起了,不过好像是他妈的意思吧?虽然张然挺有自己主意的,但是他妈一拿他一个准。”
“是啊,他也曾经说过,说他想干点什么坏事,他妈一个眼神就把他识破了,说起来,他从根上还是挺怕他妈的,就是不肯承认而已。”
“嗯,他妈是个公司的总会计师,在单位是领导,在家里也是个做主的,我看张然还是继承她妈比较多,他爸就是一个老好人。”
“可那时咱们都是去公司,银行,和事务所的啊,挣得也多说起来也好听,去故宫完全出乎我们宿舍的意料啊,据说老詹还特地和他谈话,说他还年轻,用不着这么早就去那里。”
“张然,”ily打住话头,好像突然犹豫着该说还是不该说,“张然他骨子里,还是一个挺适合那里的人,他很聪明,去了你说的那些地方,我相信他干的也不会差,就是,他不是那种会拼命往上爬的人。”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他要是想去大公司和事务所,在咱们分配那时候,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她妈也有能力帮他,看来还真是他自己想去啊。”
ily看着陈默道:“至于后来出国,可能就是他们家安排的了,因为他从来没和我说过他想出国,倒是他姐,早早地就出去了,好像是,张然刚到故宫的那几年,先去的美国,然后去的加拿大。”
陈默点点头,说道:“顾野说他找老詹要了张然在加拿大的地址,一个在多伦多的,一个在温哥华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好像中国人去加拿大,差不多都是这两个人地方。”
“对了,江如画在哪里?”陈默问道。
“她在哈利法克斯,在加拿大东边,一个港口城市,离多伦多比较近一点。”
“好,回去我准备一下行程,好好设计一下。”
两个人正说着,一个满脸横肉的服务员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过来,问道:“面是哪位的”
陈默指指自己,随后接过碗,看着碗里满满的面条和肉,有些发呆,连忙问道:“再给我个空碗吧,”他对ily说道:“你也吃点吧,好歹是山西风味,这一碗太大了。”
服务员笑笑,说了句什么走开了,陈默没听清,问ily道:“他说什么呢?”
ily笑着道:“好像说的是,一个大老爷们,一碗面都吃不下。”
陈默撂下筷子,气哼哼地说道:“这饭馆就是不行,服务太差。”
ily开心地笑道:“这可是你选的呦,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