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二章(2 / 2)北京雪人首页

ily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恨恨地说道:“你说你,除了气人还会什么?”

陈默笑着吐吐舌头,没有搭腔。

两个人点完菜,ily突然若有所思地看了陈默一眼,她慢慢说道:“陈默,你说,我,是不是。比较固执,看着挺我行我素的,跟我在一起,让人受不了?”

陈默也看了ily一眼,看见她认真的眼神,于是说道:“这要看在谁的眼里了,要是在爱你的人眼里,即使你的缺点,也可能像张爱玲说的那样,是胸口的朱砂痣和床前明月光,如果在不爱你的人眼里,就算是你的优点,也不过只是饭粘子和蚊子血。”

“说得这么直接。”ily叹了口气道。

“你不是一直喜欢直接的吗?”陈默有些奇怪地问道。

“唉,怎么说你们这些男人呢?就是,就是好像什么都不懂,却又要装作自己都懂一样。”

“不过,认识这么多年,我还确实不太懂你,这真是实话。”

“你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孩子,给我的感觉,你就从来没有愿意过长大。”

“好像,这句话该我说了,”陈默的脸上青紫一片,说话时,白色的牙齿好像相片底片上人像留下的痕迹,“说得太直接了。”他的语气半真半假地说道。

“可能对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ily很认真地说道。

“也许吧,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陈默回答道。

“那我呢?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些时候会不舒服?”

“两个人能一起出来旅行,其实说句实话,和简单的过日子,也没什么区别了,去哪里吃饭?买什么东西?该去哪里玩?你是按部就班先把事情计划好,还是心血来地潮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人都要找一个能和自己想得差不多的人在一起,相差太大,分歧就会太大,包容这个东西,始终都是有限度的。”

“就像你和陆秋怡那样?”ily追问道。

“对,就像我和陆秋怡,一开始的那样。”陈默叹了口气说道。

这时,ily的大虾意面端了上来,酱汁浓郁,味道很是诱人,ily把意面的盘子推到陈默面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已经养成,在吃饭前先让对方尝尝自己点的食物的习惯,陈默拿起刀叉,说道:“闻着味道真是不错,我尝尝。”

ily含笑看着他道:“多吃点,算是你对我晚餐选对地方的支持。”

吃完晚餐,陈默和ily漫无目的的,在拜沃德市场闲逛。陈默觉得人生的一大乐事,就是去市场,去看买的和卖的的东西,看买的和卖的的人,新鲜得能拧出水来的蔬菜,高高悬挂在摊位上的火腿,各种气味的奶酪,不断被煎香的各种海鲜,一条条形状各异的鱼,在人们的吆喝声中,被“啪啪啪”地放到案板上,瞬间变成一块块新鲜滑嫩的鱼肉,只有穿行在这里,好像你才能感到,活着,似乎,也许,也是一种很有意义的事情。

两个人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广场,广场上有一个小教堂,教堂的正面,装饰得富丽堂皇,还有两个高高的尖顶,尖顶上还雕刻着各种装饰,显得非常威严。但是后面的教堂不大,和正面宏大壮观的景象比起来,显得很是有点头重脚轻。夜幕下的教堂,在广场灯光的交错映照下,无比庄严肃穆,陈默他们来到教堂前,“这教堂看着,就有一种神圣的感觉,每当这时候我都觉得,信一种宗教,应该也是一种挺幸福的事。”

“我们俩都信不了教的,”ily苦笑着道,“你相信这个世界始终会是好的,不需要信仰。而我,无法相信去信仰一个教义就,就可以拯救自己,如果,你连自己都无法拯救,却去寄希望于一个教义,一个似乎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能够拯救你,那,岂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ily说的话,好像是说给陈默听的,又如同是在自问自答。

这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慢慢响起,那个声音苍老而沙哑,缓慢而且带着沉滞的悲伤,在冷风中时断时续,还伴随着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在交代着自己的遗言。

听着这个声音,陈默和ily,觉得自己的脖子根一阵阵地发麻,他们转过身,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吉普赛服装,脸上蒙着黑纱的老女人,“你们想不想,知道自己的命运?先生,女士?”她又重复了一遍。

陈默和lily两个人都坚定而快速地摇了摇头。

那个老女人看着他们,慢慢说道:“只要六个加元,一张牌一元,我就能算出你们的命运。”

陈默和ily继续摇着头,然后转过身绕开她,准备从她身边迅速走过去。

就在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个老女人似乎打了一个寒战,他们俩还没有走出两步,只听见她突然尖声说道:“你们,是从一个很冷的房间里过来的吗?”

陈默没有停住脚步,但是回头笑着道:“是啊,房间里还闪着紫色的光。”

“不,我说的那间房子,更像是一个监狱。”吉普赛女人在寒风中清晰地说道。

陈默和ily两个人同时停住了脚步,他们像是被瞬间冻住了一样,ily惊讶地小声问着陈默:“她是怎么知道我们住的地方的?”

“也许是我们身上,有那个酒店的什么标志?”陈默不确定地反问道,随后他又否决了自己的说法,门卡就在自己的钱包里,除非这个老女人有透视眼。

两个人转过身看着吉普赛女人,ily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说我们是从监狱里来到这里的?”

“你们来算一把自己的命运,我来告诉你。”她慢慢笑着说道,陈默看见她有一口参差不齐的黑牙,一个门牙没了,好像她的嘴里黑洞洞的。

“算了,我们回去吧。”陈默对ily说道。

“不,我想知道,她算得,是不是像她刚才说的那么灵验。”ily说道。

“来,不用太长时间,只要两分钟。”她招招手,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桌子走去。

陈默跟着ily,随吉普赛女人来到小桌子前,桌子上整齐地码放着几摞纸牌。老女人坐到桌子后面,交给ily一摞牌,示意让她洗牌。

ily洗完牌,老女人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地把牌放好,然后睁开眼睛,接着让她切牌,ily按照她的要求切好牌,老女人示意她随意抽出六张牌,按照六芒星的的位置一一放好,然后对他们重复道:“一张牌一块钱。”ily点点头:“你可以开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