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道:“我早已说明,灵山掌门必须得有能为的弟子来担当。我并不算有能为的弟子,我只是守护了灵山!至于灵山的将来,我没有想过,亦无头绪。若是有位出色的弟子能自我肩上接过这重担,为灵山那许多同门谋求将来,我便退回去做一名弟子也是心甘情愿。”
钱若华微微扭头,片刻之后道:“若是要韩掌门你交付出你的性命,你也甘愿么?”
韩一鸣奇道:“我自成为灵山掌门那日,便将性命都交付给了同门,有甚不甘愿的?”
钱若华淡淡地道:“我说的与你说的不同。你的心性我很是佩服,能将自己交给同门,一切以同门为重,我实是敬重。可我说的是他要的是你的性命,与灵山无关,就是他要你的性命要你的灵力,你也能毫不在意给他么?”
韩一鸣绞尽脑汁想要找到走入其中去的法子,索性不应答。
忽然听钱若华道:“韩掌门,你灵山没有引路符,我们便不能上去。万虚观虽却也不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之处。这法阵虽已有了损毁,但依旧是我派数代掌门的心血,不会任你来去自如。”
韩一鸣自然知晓是这个理,但事已至此,他也不会后退,只道:“这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你不是万虚观掌门!你也奈何不了我!”
钱若华道:“韩掌门,我劝你回去吧。你若走入这法阵必死无疑,没有我派掌门引路,没有我派的灵力开路,你不能走入其中。再者,这法阵是我派历代掌门的心血,擅入者死,无法可解。你当爱惜你的性命,留着你的性命对付那魔星才是。”
他道:“韩掌门想必不知晓你那弟子便是魔星转世吧?”
韩一鸣冷笑道:“你先将我灵山诬指为魔道,现下后辈弟子也要诬指为魔星了么?万虚观就这点本事么?”
钱若华叹道:“韩掌门果然不知晓。唉,灵山本身就非正道,现下有了魔星,更是魔道了。”
韩一鸣连辩解都不屑,只是冷笑,转而认真研究如何走到法阵中心去。这时他身上的伤口都隐隐作痛,他又没有宝剑,忽然想到无名的宝剑,心道:“我若有他的宝剑在手,绝不会这般束手无策!”
钱若华道:“韩掌门,你可知那弟子在上灵山之前死过几回?”
韩一鸣不答,他接着道:“他死了四回。最后一回就死在韩掌门你的手上!”
韩一鸣顿时愣了,瞬间想起上灵山前的种种来!便是这时,他才发现过往的种种在他记忆中已破碎,那许多事同时呈现,一瞬间他想起来了许多,却又没有想得那般分明!
钱若华道:“灵山对魔星也甚是诱惑,这魔星第一次出现时,我才入万虚观跟随师父修行。同道都追在魔星的背后,想要将他诛杀,不令其祸害人间,最终是当日的明晰掌门意外诛杀了这魔星。明晰掌门从而拜入了梵山派,直到如今成为了梵山派的弟子!”
他之前讲的话都没有令韩一鸣格外留神,但他说起明晰拜入梵山派过往,却令韩一鸣细听。
钱若华道:“魔星第二次现世时,同道再次去诛杀。这一回我随师父去了,我那时修行才数十年,怎能诛魔?但师兄带我同去,乃是让我去增长见识,以期提高我的修为。我也知晓我的修为极浅,只比别的师兄弟略聪明些,我可从不敢想我能够诛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