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鸳指向躺在地上的吕长歌:“我的愿望当然是这老贼的愿望全落空了,还有,我希望他喝酒喝出童子尿,坑钱坑来都是纸糊的给人烧的假银两。”
众人调笑不止,吕长歌稳如死狗,装作什么也不曾听见,随后,如鸳面向雨蝶:“只剩你了。”
星萝道:“是呀祝姐姐,你有何心愿?”
“我……”雨蝶微微含羞道:“我希望我们大家能一直像这样,永远在一起……”
一时间,众人不知该如何言语,剑心俯身去斟酒,打破了这份沉寂,吕长歌闻声睁眼一看,劝道:“少喝点,酒喝多了不是好事。”
“你?与我说这话?”
洛轻雪道:“大叔,你要不要脸,你那一壶抵三碗,还不许别人斟第二杯。”
众人这也才发觉,谈笑间,酒已不多了。每人又斟了不满一杯,终于见底,而掐指一算,离天亮似乎也不剩多久。
如鸳道:“最后一杯,是不是该有个说辞?”
星萝道:“不错,听说你们中原常有祝酒辞,是不是该请最有学问的人来说几句?”
炎钧一捋长发:“不才,正是在下,那就……”
“你闪开,我说的是祝姐姐。”
“还是让炎钧来好了,君子不夺人所好。”雨蝶微微一笑。
如鸳道:“你是女子,又不是君子,依我看,这祝酒辞就由姓祝的人来讲,你们意下如何?”
“没错!”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雨蝶拾起酒樽,立在众人中央,缓缓道:“各位,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今夜于此,共襄一轮明月。人生无常,聚散难免,也许下一个中秋,不知身在何方,不知何人相伴,但我们一定会记得这番月色,记得这个永恒的夜晚。愿我们的友谊,如这皓月一般,万古长存。”
“说得好!”炎钧道,“我们生在天地间,一辈子太多无奈,今时把酒对月,也许将来刀锋相见也未可知,但我想今晚之后,不管前路如何,此情此景,永远留在我的心里。”
星萝道:“可惜我明日一早就要与你们分别,而后回南疆去了……不如我们立下一个约定怎样?五年、十年、一百年,我们再相聚于此。”
“百年?这也太久了。”剑心道。
“这里都不是常人,百年也未必多难,若是太近,恐怕也会无趣是不是?”
炎钧道:“我以前答应过别人的事从未做到,不敢再妄下断言。”
星萝道:“谁没有年少无知过嘴瘾的时候,这一回可是很认真的,你们觉得如何?”
如鸳笑道:“我是不介意,说不定百年后你们便要对我改称呼了……喂,你说怎样?”
如鸳一脚踢在吕长歌身上,吕长歌依旧躺着,睁眼笑了笑:“都好,都好,呵呵。”
雨蝶有些犹豫,百年,不知对自己而言是一个怎样的许诺,不知能否抵过自己所期盼的永远。不过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坏了众人的兴致。
云遥也未曾注意,举起酒樽高呼:“那就说定了,百年之后我们一起聚在此地,再过一个中秋!一起乘龙舟、观河灯、放烟火,一起看这片临安夜色……”
星萝道:“可别只顾着说,到时候谁要是不来,别怪我毒蛊伺候。”
洛轻雪道:“来,为了我们百年的约定。”
炎钧道:“还有万古长存的友谊。”
吕长歌道:“为世间永远祥和安定。”
楚离道:“为大家都开心、快乐。”
剑心道:“为有情者即使身在天涯海角,也能共此一轮明月。”
云遥道:“愿我们一生一世都有机会这般相聚。”
“干杯!”
“干杯,哈哈哈!”
承诺自古难全,但永夜落下帷幕,浩瀚的东海中汹涌澎湃,谁也无法想象那惊涛骇浪的最深处,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