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相?”花凌知敏锐地察觉到,她们有事情瞒着他。
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
翁想容突然无力地坐下来,目光涣散,“呵呵呵……真相,真相,真相就是我宁愿从来没有听到过那些话,真相就是你从来没有出现过,世上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人的存在,真相就是我们一家四口,现在生活得好好的。如果不是你,我娘不会离家出走,更加不会上吊自杀,这就是真相,你满意了吧!”
“咚咚咚”
又有人敲门。
“谁呀?”花凌知不耐烦地吼了一声,“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公子,我也知道真相。”
是白婉痕的声音,花凌知一愣,看了看翁云裳,她冲他点点头。
“进来吧。”
白婉痕重新关上门,面色凝重,从三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方才慢慢地说道,“大小姐,说出来吧,我以性命担保花公子是一个好人,他不会害我们的。相反,他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助我们。”
花凌知越听越糊涂。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敬仁桥是凶手,敬仁桥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我没良心,认贼作父,是我害死了我娘,是我,全是我的错……呜呜呜……”翁想容突然双手掩面,痛哭起来。
“不,妹妹,这不是你的错,与你无关……”翁云裳连忙上前安慰她,不停地拍着她的肩膀。
“云裳,她,她说得,全是真的?”
“是真的,公子,夫人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才离家出走的。”白婉痕冷静地说道,“公子,你愿意跟我们一起,为庆云城最受人尊敬的翁师傅报仇血恨吗?”
翁云裳也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花凌知,“花公子,我也不怕告诉你,刚才卖草稿图的钱,我是用来买云裳那块地的,我要重开云裳成衣铺。既然不能将敬仁桥绳之以法,那么,我就要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付出代价。”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敬仁桥是一个阴险狠毒的人,花公子,你还愿意买我的设计图,帮助我对付敬仁桥吗?”
“这件事情,敬山知道吗?”花凌知也很冷静。
翁云裳看了看翁想容。
“我没有跟哥哥说,一个字也没有说过。”
翁云裳这才非常肯定地说道,“他不知道。”
书房里陷入一片安静之中,花凌知背着双手,在窗前踱来踱去,良久,才回过身来。
“我愿意给云裳成衣铺最大的财力支持,云裳,早期的买地钱,你是以卖草图的方式获得,但想真正开起铺子来,后期要投入的更多。如果你接受我的投资,让我在云裳占一半的份额,我愿意提供给你源源不断的资金,足以让你与敬氏抗衡。”
花凌知的双眼放着精光。
这是一个机会,雄厚的资金,加上翁云裳的设计头脑,再加上翁氏这个招牌……
翁云裳却不愿意这样操作,花凌知是一个生意人,他有他的算盘,但是,她也有她的打算。云裳这个招牌,不能有外人的加入,不然,就不是原来的云裳,不是父亲想看到的云裳了。
“花公子!”翁云裳拿起桌子上的草图,“我不同意你的方案。这些图,你买,我就卖,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云裳的地,我是势在必得,重开云裳,我也是势在必得。至于后期的资金缺口,我自然有办法解决。”
“设计我已经记在这里了。”花凌知点了点脑袋,“我不买这此图,也可以制作出这些样式的衣裳来。云裳,试问我干嘛要这么傻,给自己竖立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公子,大小姐她不是你的竞争对手,她是你的……”
“她是我的什么?”
花凌知紧逼一句,“婉姨,你把话说清楚啊,她是我的什么人?”
白婉痕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在她的心里,是想撮合他们的。
“婉姨,你不要着急,就算花公子不买这些图,一样会有人买的。周修文不是公开加入汪氏分店了吗,要是我把这些东西给他们……”
翁云裳不紧不慢地说着。
“不能给汪若娴!”翁想容却比她还紧张,“花公子,云裳成衣铺绝对不会成为你的竞争对手,云裳与彩蝶轩,只会是庆云城强强联手的最强成衣铺。”
花凌知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他的野心很大,不但要在新开的云裳有一席之地,最好,还能娶翁云裳为妻,那才是最大的胜利。
敬山,等他们联手打败敬仁桥之后,他就会毫无支撑,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但是,在翁云裳的心里,敬山的位置,始终重于他的。他知道。
他赌,财翁云裳后期还是要找回他,因为她没有钱,光买一块破破烂烂的地,离成衣铺的开张,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到那时,他再一点一点地渗透。
花凌知以为自己算盘打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翁云裳心里早有计划,只要得到那块地,地下室的古董字画,就是她东山再起的强大资本。
她将不再需要任何人的资金支持。
有了成衣铺,再加上空间,到那时,管他是敬氏还是彩蝶轩,还是汪氏新老店铺,全都不在她的话下。
正如花凌知猜测,在翁云裳的心里,敬山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也要试一试。
与花凌知相比,敬山也许没有那么多讨喜的心眼,但正是他的实在,才更反衬出花凌知的滑头。
她不喜欢花凌知,与他,只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