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攀目瞪口呆到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之前本田恒一解释了牛久市警署正被媒体们重重包围之中,可也没必要把卷宗偷运出来拿到失踪现场来吧?难道大家都围坐在这片“废墟”之中来翻阅卷宗,没道理吧?
摆了摆手,沈攀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现在暂时不看卷宗,我想到后面的森林走一走,本田先生,你应该对这一片丛林很熟悉了吧?”
本田恒一立时明白了沈攀问话的内容,这是沈攀让他带路来着。用力的点点头,本田恒一快走几步小跑到沈攀前面,然后回头说道:“没问题,沈攀君,我给你领路,这些年我来这里的次数很多,几乎每一次的重启调查我都参与了的。”
无论是本田恒一的变现还是牛久市警署的举止都给了沈攀一种感觉,那就是对于这一次的案件调查日本方面仿佛非常着急到了急不可待的程度。具体原因是什么沈攀不想去探究,从他本人的角度来说,他也愿意早点把这个案子了解清楚。
至于案件最终能不能侦破,沈攀没把握,他觉得自己能做的大抵就是案件进一步的梳理清晰,这大概就算是这趟日本之行的最大成果了。
侧着身子避开高桥几个人的目光扫了一眼董家田,那家伙正笑眯眯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对沈攀没有半点的暗示或者说暂时没有指示。陈畅忙得不亦乐乎,很敬业的翻译着牛久市三名警察的对话,也亏得本田恒一会说,否则她大概要忙得不亦乐乎了。
牛久市警署的三名警察对白倒是不复杂,主要还是围绕着沈攀对现场的勘查在议论,大体内容就是说沈攀这是白干,三十年前的现场根本就失去了勘查的意义,无论是痕迹还是其他什么早都掩埋在了时光的流逝中,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去跟松岗伸矢一家子聊聊。
当然,跟松岗正伸一家人约谈这种事日本警察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估计已经没人能记清楚具体的次数,然而那也是白费功夫,多数时候反而是警察的登门拜访引动了松岗一家子的伤心记忆,然后几个警察坐立不安的看着松岗圭子哭个不停最后悻悻的离去。
不走不行呐,松岗一家子会执拗的追问警察们为什么迄今为止仍然没有查到有松岗伸矢的消息,这就让登门拜访的警察有些无地自容一个四岁的孩子失踪到现在三十四岁,警察们丝毫没有办法能拿出手,这难道不是丢脸到无法形容的地步么?
还不止这个,沈攀还从陈畅的眼里看出同样的欲言又止,他在心底笑了笑,莫非这个小翻译也打算劝解自己放弃对现场的勘查,他看得出陈畅在翻译的同时不由自主加进去了她自己的一些情感,但这是他的专业,哪里会因为一个翻译和几个当地警察的态度的心意而随意变化更改呢。
当然,沈攀会如此细致用心的勘查这个三十年前的失踪案现场也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他自己还在摸索当中,自然不会轻易的告诉其他人缘由,这大抵才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