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要到三秒钟,沈攀已经潜伏在了屋子与篱笆的交界处,他慢慢的伸出半个脑袋迅速的窥视了一眼,郎中正一脚踹在那马仔的腿上,甩了一叠钞票砸在马仔身上,呵斥道:“去,出去找个中餐馆打包几样好吃的菜回来,这几天差点没憋死老子。”
马仔还能干什么,弯腰捡钱呗。然后郎中转身准备进屋,别说,大骂一通之后郎中正心旷神怡浑身舒透,他抬头望望天空,自言自语道:“嗯,今儿个天气不错,下午可以晒晒太阳。奶奶个熊的,不知道外事科的混账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没等他感叹完,说时迟那时快,沈攀猛地一个下蹲,旋即人似弹簧般高高跃起跳过半人高的篱笆凌空扑向了郎中。
有心算无心,做了充分准备的沈攀自然是把毫无戒心的郎中直接扑翻在地。没等那还在笑呵呵捡钱的马仔转换一个表情,沈攀一轱辘翻身而起,顺势抬腿狠狠一脚提在郎中的太阳穴上,沈攀太过用力,自己都没站住原地转了一圈,郎中更是脚到即晕,连“嗯哼”都没来及发出一声。
这一切的动作之后,那马仔才慌里慌张的直起腰,没等他开口问,沈攀掏出警官证一晃,大声喝道:“警察,蹲下,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说完,沈攀看都不去看那马仔一眼,伸手抓住郎中的头发就往屋子里面拖是的,沈攀早就想好了,他摸出警官证就是要吃那个马仔的反应。他现在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连小刀都没有一把,真的要跟那马仔打斗起来,或许等两人打完,日本外事科的外勤们就真的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攀没想错,身强力壮的马仔闻声顿时一愣,然后立即双手抱头蹲在了第三没办法,这里是日本,万一惹得日本的警察开枪,呵呵,被打死了那可就白死。他腰间倒是有一把匕首,可是他哪里敢抽出来,找死嘛!
一脚踹开门,沈攀的神经蹦紧得都有些头痛,他做好了继续蒙蔽屋里的毒贩的准备。然而,屋子里安静无比,没有人气势汹汹的跳出来,也没有人持枪扛刀的要跟他拼命,沈攀都是愣了,原来,郎中就带了一个人吗?
的确,郎中的确只带了他最信任的那个手下。逃命啊,难不成还前呼后拥的?郎中可不想变成一块吸引警察的磁铁,人多消息就容易泄露,搞不好还有人主动的去找警察申请污点证人,这种事郎中见过不要太多。
抬脚把门踢上,伸手反锁,把郎中扔在屋子中间,旋风把从几间卧室门口扫过,沈攀没忘记顺手从厨房抽出一把尖刀在手里颠了颠,不过,厚重,手感很好,刀刃锋利!
回到客厅,郎中还蜷缩在地上,沈攀左右一看,抓起桌上的垫布一抖,桌上的茶壶茶杯一阵“哐当”摔落在地板上,这茶杯质量还好,半米多高摔下去居然一个没碎,沈攀摇摇头,没再去管还在滚圈的杯子和茶壶。
把郎中双手反绑在背后,沈攀没打算像电视电影里那样泼上一杯水来叫醒他,去厨房接水还需要时间不是。狰狞的咧嘴一笑,沈攀顺手就是一刀直插在郎中的大腿上,只听得一声尖叫,郎中好似上了岸的鱼儿一般用力的往上一蹦,两只眼睛顿时增得大大的盯着沈攀,眼里全是惊惧、恐慌:“你,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沈攀当然不会回答郎中的任何问题,他一直在心里默数着时间,从董家田交代他开始现在已经两分五十秒,按照五分钟计时的话都过去了一般,就跟国足的解说员所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我数三下,交出你偷到的那份材料,包括电子版扫描版。”沈攀抹了抹刚才溅到脸上的几点血迹,笑容酷烈似才爬出地狱的魔鬼,他手里的尖刀横移到郎中的脖子侧面:“这里是大动脉,嗯,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在商山打死的那个女警察就是我老婆。”
郎中的双眼顿时差点就瞪出了眼眶,怪不得这个人有点面熟,立时,郎中知道自己没有了选择,或者说只能在交出东西和死亡之间二选一,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刹那间,郎中的心思已是百转千回,没等沈攀开始数数,郎中已经是努力的偏头想要尽可能离那一把悬在自己大动脉上方的利刃远一点,他拼命的大吼着:“在大卧室床下的地板下面有一半,在厨房的大米口袋里有一半,撬开就可以拿到,都在里面,没有电子版和扫描版,没来得及弄电子版和扫描版。”
接下来的一分钟时间,沈攀在厨房和卧室如愿以偿的找到了那份材料,然而,此时木屋外,高桥已经带着人把木屋围得是苍蝇都飞不进去,董家田站得远远地,身边还有一个日本外事科的外勤在盯着他。
也许是怕材料被损坏,高桥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器正大声喊着:“沈攀君,请你马上出来,这里是日本的国土,你没有执法权。我保证,只要你保护好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和人员,这件事我们外事科不会计较,会平安无事的把你送回去。”
奶奶个熊的,原来这个混账也会汉语啊,沈攀摇摇头很有些感慨,幸好没当着高桥谈过正事,否则不都被这家伙听了去其实也正常,身为一个外勤,不精通几门语言的话哪里有资格站在外事科呢?相同的,董家田估计至少也是精通三门语言,也许还更多。
不过这都与沈攀无关了,无论是材料还是郎中交出去都是不可能的。材料事关国家利益,郎中是他不共戴天的杀妻仇人,沈攀只有一个想法:当然是都要咯,作为一个成年人,哪里还会去选择哟,必定全要!
三分钟之后,木屋里浓烟升起,那份材料早就在木屋的厨房化为灰烬,就算郎中还有所谓的复印件抑或电子版,沈攀相信都会跟着这一间木屋同时烧成灰灰。
屋子外,高桥脸色好似打翻了的酱油碟不停地变幻着,他没冲动的喊人往里冲,从窗口就能看到里面的熊熊烈火,进去找死不成?
看着火焰冲上屋顶,沈攀笑了笑,拉开了木屋摇摇欲坠的房门,他举起两只手,右手握着的尖刀上还在滴着血,地板上躺着血泊里的郎中脖子上被切开差点就成了两半,郎中的一条腿还在神经反射的惯性下抽搐悸动。
“我刚才发现了一名被通缉的跨国毒枭,他试图反抗被我失手击毙当场”沈攀笑得相当灿烂,简单的响亮的描绘了现场之后他扔下刀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一颗眼泪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流下,炙热的太阳冲开漫天的阴云照下来,沈攀身上反射着阳光就好似天上的仙佛般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