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放下了手,情绪平和了许多,语气也冰冷了许多,说:“你嘴上的唇脂是怎么回事?”
听他这一问风晚才发现,先前嘴上沾染的唇脂忘了擦去,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四处看了看,找到了一张手绢,就是那个姑娘的,他拿起便要将嘴上的唇脂擦去。
那人赶紧阻止,说:“先别动,这是证据,刚才你说非礼匆视、非礼匆动?”
风晚解释道:“这是她此前迷糊了,我帮她减被子时了她突然在印上的,占了我便宜我还没跟她计较呢。”
“别说这么多废话,你玷污了她就要负责,你应该知道名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这让她以后怎么嫁人?你这是毁了她一辈子!”他的表情有些严肃,好像这已经是事实了。
风晚很无奈,再次解释:“我真的没有碰她,不信你可以找一个老婆子,点一个守宫砂试试。”
那人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他忘了还有这法子,语气平和了许多,说:“我看你也是个青年才俊,要不你就娶了我妹妹,这事我可以做主。”
风晚问道:“我都没碰她,干嘛娶她?”
他一想也是,这下就没法完成任务了,本来大公子给他的任务是将风晚捉奸在床,逼他就范,把彩儿娶了,这样一来自己就攀上了天师弟子的高枝。
陆家也能借机取消婚事,皇上赐婚后不娶陆芸芸,却与别的女人有染,这分明是有辱陆家,也是有辱皇命。陆家人在朝中一宣扬,风晚想娶陆芸芸他们也不会同意,这样下来他们家就从这场复杂的政治婚姻中脱身而出。
这是两名天师弟子与皇家公主之间的事,陆家在京中混得虽然不算差,不过在这一场棋中就是一个最低级的卒子,谁都惹不起。
那人哪能知道这么多,只知道大公子让他把彩儿单独留在一个房间里,自己在另一个房间等人通风报信,然后再去她所在的房间将风晚捉奸在床,这样风晚就入局了。
一开始大公子跟他说计划,他是拒绝的,他拒绝是因为,你不能叫他做他就做,第一他要想一下,不能妹妹出来后骂他,跟本就没有那种效果。于是他叫上大公子一班人,来来来,大家模拟一下。在得到大公子保证后,她的归宿可以很平、很顺,这样他才能跟他妹妹说:“我说完是这个样子,你做完也是这个样子。”
早些时候他是真醉了,明知道自己的妹妹要被人玷污,自己却要等会儿再过去,他万万做不到,因此是醉到被人叫醒才化去酒力。
名节对于当今的女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些小地方,全村人都会针对一个不贞的女人,没人娶不说,连家人也会受到孤立,偏偏这些人又对名声看得极重,如果有人牵扯到他家的名声,就像在骂他祖宗十八代一样。
这些对名声看得极重的人,那人不知该赞同还是该鄙夷,总觉得有骨气是好事,但如果是他妹妹,他肯定会好好护着,不会如别家一般大义灭亲,只为了使自己不受牵连,所以他很慎重,思考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