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宁致心中怕死,立即闭上了嘴,任由段如瑕给他诊脉。
段如瑕摸了片刻,从药箱中取出一把草药,就要往水宁致的嘴里塞去。
那药草看不出是什么,水宁致怎么敢吃,偏头道:“你这、你这庸医,要给本公子、喂、喂什么怪药!”
“草药能恢复身上的元气,避免疫病拖垮了身子。”段如瑕一边说一边把药放回药箱,“既然公子自觉身体中气十足,那民女便不为难公子吃……”
段如瑕还没说完,手里的草药就被暴起的水宁致一把抢走,塞进了嘴里,药草本身苦涩,水宁致塞了一把进去,险些呕出来,翻着白眼吞了许久才咽了下去。
段如瑕垂眸掩去眸间的讽笑,起身走到三个百姓身边,望了一眼蹲在边上的晴空。
晴空微微抬头,面上带了些许笑意,段如瑕心头的石头落地,轻声安慰着三人,“别怕,我们会治好你们的。”
三人中最小的孩子眼中划过一抹希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段如瑕,看得人心软。
段如瑕垂下身子,轻抚着他的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肖钰擎和楼大人到西江城时,已经是次日的午时,艳阳高照,丞相领着水云清和县令站在西江城口迎接。
不同于段如瑕,肖钰擎来时颇有场面,皇上派了不少的侍卫前来帮忙,赈灾的粮草堆了数十个马车,丞相脸上带笑上前,对着下马而来的肖钰擎弯了弯腰,“臣见过五皇子殿下。”
“丞相免礼。”肖钰擎虚扶了他一把,儒雅的冲水云清点点头,三人刚寒暄完,楼豫便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张口便问:“敢问丞相大人,西江城现如今情况如何?”
丞相脸色微微沉了沉,二人年纪差不多,楼豫是保皇党,自然对丞相这种狼子野心的臣子看不上眼,故而二人一直不对付,高县令眼珠子一转,几步上前,苦着脸道:“瘟疫蔓延的太快,索性丞相将染病的百姓和未染病的百姓分开,缓解了情况,昨日神医也到了城中,听说已经有了救治疫病的苗头了,如今赈灾粮已到,只要疫病安然解决,灾情便好了。”
楼豫往二人身后看了几眼,又问:“神医身在何处?”
“在本相府上。”丞相冷冷道。
肖钰擎皱着眉开口,“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还请高县令尽快准备好碗碟饭盆,先要让灾民填饱肚子。”
跟在肖钰擎身后的侍卫插了一句,“殿下不如先去住处歇息一会儿,这舟车劳顿……”
“住口!”肖钰擎怒道:“百姓受苦,本殿奉旨赈灾,当以百姓为重,救灾事不宜迟,请吧诸位”
丞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肖钰擎,转身吩咐人准备给灾民施粥,楼豫默默望了一眼肖钰擎,若有所思的拂了拂衣袖。
肖钰擎刚到西江城便马不停蹄的布置粥场为百姓施粥,此事不肖片刻便传遍了西江城。
晴空一夜都不曾合眼,眼瞧着饮了草药的疫病百姓有了退烧的迹象,三人高兴不已。
段如瑕给水宁致吃的草药中有的成分,眼看着他躺了一晚上,直到三个百姓都服了药,段如瑕才囫囵吞枣的把草药给水宁致灌了下去,随手将他丢在了床上不予理会。
地上湿气太重不宜久待,段如瑕三人早早将百姓移到了一边的床榻上,两个大人服了药已经睡下,唯独染病轻一些的小男孩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段如瑕一动不动。
等到段如瑕给水宁致喂完药来到他身边收拾,那小孩踌躇了片刻,伸出干瘪的小手轻轻攥住段如瑕的衣袖,结结巴巴唤:“姐、姐姐……”
“嗯?”段如瑕回头看向他。
晴空和清帘在外熬药,屋内只剩段如瑕一人,段如瑕以为他坐不住无聊了,笑着说道:“是觉得无趣了么?无碍,等一会儿姐姐出门去给你买个小布虎来,你现在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