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可不必着急将人带回去。”幕僚说道,“殿下只需对高宝月表现出求娶之意,给些甜头,等殿下归京,皇上赏赐下达,再将人接去京城,假做日久生情之相,一切即能水到渠成。”
肖钰擎扬声大笑,执起酒杯高举,“不愧是先生。”
入夜
县令府
西江城死气沉沉将近两个月,终于有一日夜灯火通明,县令府上的歌女坐在院中抚琴吟唱,舞女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跳着舞,气氛根本比不上京城的宴会,在场的人大多兴致缺缺。
肖钰擎坐在上首,丞相在他右侧,楼豫坐在左侧,水云清坐在丞相身边,高县令则坐在了楼豫下首。
段如瑕摘去了面纱,换了一身喜庆些的桔色衣裳,坐在靠近舞女跳舞的地方。
宴席刚刚开始,肖钰擎便率先起身,倒了杯酒敬段如瑕,朗声道:“多亏神医妙手回春,才能解决我西凉开国至今如此严重的一次疫病灾祸,本殿在此,替我西江城数百名百姓,感谢神医救命之恩!”
语罢,肖钰擎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楼豫等人也纷纷饮下杯中酒水,接二连三的赞叹。
段如瑕和晴空二人均是女子,加之还有要事缠身,杯中装的都是茶水,段如瑕摩挲着杯壁,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夸赞,心中说不出的释然。
前世她为了肖钰擎夺取了寻欢的功劳,现如今尽数归还于她,也是了了一份因果。
“本殿观寻欢神医这两位高徒甚是眼熟,恐怕不是寻常女子,本殿似乎在京城敦和郡主身边见过这二人。”肖钰擎端着酒杯,双眸在晴空和段如瑕之间游晃。
晴空不慌不忙的起身行礼,道:“回殿下,盖因小姐与寻欢神医相识,奴婢又自小对医术有所研究,师父才将奴婢收为徒弟,清帘亦是如此,此行小姐嘱咐奴婢二人跟着师父,也是为了帮助师父打打下手,亦是给奴婢的恩赐。”
“哦,怪不得,本殿早就想到,淑妃娘娘久居深宫,怎能推举如此一位神医给父皇,原来是敦和郡主举荐的,神医救治疫病有功,待回了京城,父皇定当重重有赏,神医可要多谢敦和郡主啊。”肖钰擎紧盯着段如瑕,似有打量琢磨之色。
段如瑕笑着道了一句是,大大方方的对上肖钰擎的眸,旋即又垂下,抿着唇似是羞赧。
肖钰擎看了许久,眼见看不出违和之处,才将心中的怀疑压下,颔首自嘲的哂笑。
自从对她上了心,真真是看谁都想得到她。
察觉到肖钰擎不再用怀疑的眼神看她,段如瑕脸上的笑才淡了下去,眸间一抹轻屑一闪而去。
高县令骨碌着眼珠,看大家恭贺的都差不多,才甩了甩袖子,起身说道
“今日是给神医的庆功宴,这琴弹得死气沉沉,半点没有气氛。”
弹琴吟唱的歌女惶恐的停止了动作,一时间静了下来,跪地缄默
高县令拱手对上道:“殿下,相爷,楼大人,下官的女儿游历归来,在琴技方面颇有造诣,下官自请让小女弹奏一曲,为神医庆功。”
“好,那就请吧”
歌女和舞女纷纷推至一旁,少许,一道倩影款款出现在门口,亦步亦趋的抱琴走来。
女子身着一袭蓝色锦裙,遮着面纱,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惹人心痒。
只是院内之人皆是心思各异,无人对她这副模样生出半分惊艳或旖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