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长婴女子寻常可见的毛病，沈习大多没有，遗憾的是，就连她们与生俱来的禀赋优点，聪明伶俐，风趣健谈，她也一样没承袭到，并且可以说几乎毫不沾边…

她看起来，似乎完全是一个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的人。后来，沈半夏终于不可避免的，翻来覆去的总要想到许多关于沈习的问题。起初不过是闲暇会想，之后却到了足以困扰他的地步。

眼看他们的关系日渐亲近，不知怎的，他竟不由得察觉出，她看他时的眼神，好似也越来越不一样了。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知道，那张脸是平淡无奇的，可唯独那双眼，像一潭深渊，终会使试图窥探的人一头栽进内里，再也无法得救。

“眼含夺魂摄魄计，怀揣赤子不二心。”他都忘了这是在哪一年元宵节里，同母亲去县城凑热闹时，听闻过的台戏中的某一句戏词。那本该是用来形容男子的词句，谁知却在一名女子脸上将之应验。而那个时候，他还能清楚分辨出那纯属是她的无心之过。

但在那不久之后，就不行了。她朝他微笑，一如往日那般微笑，别无深意，看着他时，温柔的神色无所隐藏。她一向是那样看人，也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当时他就在想，若她的眼底再多一分灼热，那么，他就非要反感不可。

“可她又为什么不那样看他？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人，兴许换成是她，也就不会了…”

沈半夏这样想，猛一回神，不自觉别过脸去时，捂着嘴，假意咳嗽，心底却早已止不住微微发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