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吃了一半，沈习忽听得锅灶里仍在嘟噜作响，柴火也不时烧得噼里啪啦。方桌在靠窗一头，炉灶在墙壁那头，她朝后张望了一会儿，也没能瞧出什么名堂来。

“半夏，锅里还有在煮什么吗？”

“烫水。洗浴。”

“哦哦。”沈习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气氛不知怎么的，突然再次变得安静。

“只住一宿，明日你就走吧。”

“不着急。”沈习慢慢的将汤全部喝光后，末了才又道。“这一次回来，我也没打算走了。”

她放下碗，也不离开，就那么坐着，直盯着他瞧。沈半夏莫名就知道她是想要等他吃完，好收拾碗筷。

“为什么不打算走？”

“之前，我寻思着，只是回来看你和母亲一眼，确信你们还好，我也就放心了。可是，现在看来，母亲都已过世，留你一人在此，我…”

“不放心？”他接下话来，却突然一笑，像是释怀，又像是从不在意那般。“不必如此的。你没有出现之前，这样的夜，仍是我独自一人慢慢消耗。所以，有你没你，于我而言，并无多大差别。”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个人也照样能过好日子，如果我没回来，我相信你会如此。可我回来了，母亲却不在，这样一来，我总不禁要想到，也许往后你一个人，日子就并不那么好过了…我一想到这个，我就…”

“好不好过，不也一样，日子便是如此。只有你，才总要去想这些无谓的事情。”

“不，这不是无谓的事情。我不走的话，往后差别就大了，信不信你尝试依赖我，看看究竟如何？”

话说着说着，沈习突然鬼使神差的一把将自己的手覆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