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夏知秋震惊地叫出声,他万万没想到,叶无双竟然会将这个东西给他。
“哎!别叫那么大声,我听得见!”叶无双揉了揉耳朵,依旧低头书写。
“公主!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三思而后行!”夏知秋放低声音,却是带着微颤,不知为何他开始恐惧,对那只写字的素手,对那支正在书写的笔,对那张渐渐添上字的白纸,他害怕上面,出现自己的名字。
“知秋啊!你心里也清楚,我是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的。父皇留不住我,这皇宫留不住我,整个苍邦国都留不住我。我只会尽我所能地帮着父皇,帮着你们,帮着这个国家,安定之后,我的任务我的债也都还完了。”
轻轻地,叶无双落下最后一笔,就像她放下了所有重担一样的轻松。
“那我呢?”夏知秋痴痴地看着叶无双,心中一阵地翻江倒海。他怎会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在她的世界里就是一个凡人,只是沧海一粟。可是他怎么甘心,这一生于他来说是多么漫长,好不容易他遇到了她,如果下半辈子没有她,他该如何生活!
花不忘走了过来,重重地拍了拍夏知秋的肩膀,他在一旁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明了此时夏知秋的心情。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安慰他,唯一能给的就是这轻轻的一拍。
“双儿,我吃饱了!”花不忘凑到了叶无双身边,扫了一眼桌上的纸,嘴解溢出一抹微笑,却是轻轻一抚衣袖将桌上的砚台打翻,不偏不倚地染坏了其中一张纸。
“花不忘!”叶无双咬牙切齿,手中的笔杆子应声而断。
“哎呀,双儿我错了,你看这些够了,我替你收好!”花不忘连忙笑嘻嘻地将那张染坏的纸揉成团扔进火盆中,将其他纸张收入怀中贴身收好。
“我去见父皇了,你们都回去吧!”叶无双无语凝咽,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甩袖走人。
叶无双一起,花不忘便将怀中的纸抽出来一张张地翻看,时不时还瞟一眼一边的夏知秋。
“行了行了,别苦着一张脸了,这里面没有你。”花不忘没好气地说着,并随手将纸递给了他。
夏知秋接过一看,苍白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喜色。
而叶无双来到秦政寝宫时,秦政已经在好转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完全没有了前几日那抹病气。
看着陪在秦政身侧的司徒景,叶无双眼神一凌,这司徒家一日不除,她便一日放不下心来。
“父皇!”叶无双迎了上去,坐到秦政身侧,不着痕迹地摸上他的手腕。
果然,秦政体内的毒已经被清理了,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已无大碍。
“双儿,你近日都瘦了,成婚之后好好休息一段日子,或者出宫玩几日也行,不用整日窝在宫中陪朕了。”秦政看着叶无双的脸,有些浑浊的双眼闪烁着慈爱的光芒。
“父皇,您身子还未恢复,儿臣不放心!”叶无双温声说着,这话她是真心的。
话说这世上却是真的没有亲人了,唯一有的只有这个身体的父皇,虽然她已经不是原来的灵魂,但秦正也是真的对她好,不论他对的是原来的秦无双还是她叶无双,她所感受到的,她也要还报回去,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双儿,听父皇的话!”秦政轻轻握住叶无双的手,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叶无双对上他的双眼,突然间好似明白了什么,只要点头答应。
“眼看深秋将至,不如双儿举行一场秋猎,邀请众大臣家的公子少爷前去,同时也测试一番大家的骑射功夫。”叶无双提议。
“嗯!那双儿自行安排,朕这把老骨头就不去凑热闹了。”秦政笑道。
“那可不行,父皇还得去给我们做裁决呢,不然双儿惹胜了谁来给双儿奖励。”叶无双撒娇着,心里却是打着另一番主意。
自从上次行刺成功后,那些人恐怕一直在等机会再行动手,这次她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看那些人还坐不坐得住。
“双儿!”出了秦政寝宫,司徒景跟了出来,却是拉住了叶无双。“你在筹谋什么?不要胡闹,现如今有我在他们不敢动你,你好好待在宫中便好,何必搞什么秋猎。”
“呵呵!司徒公子,你这是在说什么笑话,我堂堂苍邦储君,谁敢拿我怎样。再说了,就算有人敢动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谁担待的起?你们司徒家?”叶无双冷笑着看向他。
“你以为你成了储君就没人敢动你?苍邦公主众多,没了你还有其他人,只是一个傀儡而已,扶持谁不是扶持。双儿,你天生便不是这凡世之人,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你管不了那么多。自古以来王朝覆灭,帝王更替,哪个不是百来年的事,你可以守几个百年?跟我回宗中,我们安心修行,不要再问这些凡事了。”
司徒景紧握着叶无双的双手,苦口婆心地劝着。
“司徒景,你别忘记了,我不是原来的叶无双,你也不是原来的你,你我已经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了。这国我要保,你们司徒家我要除,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就等着给你司徒家的人收尸。当然,你也可以站到他们那边,我看你能保住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