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他们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来,不,现在才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没人知道,慕天抱的是一个毫无温度的尸体,但慕天知道,他抱的是一个有温度的人,是他最爱的人。
是那个,他辜负了的人。
桥头,慕天如当年一样坐着,把楚悠悠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像当年她和他一起看落日一样。
只不过,现在出现的是朝阳。
“悠悠,你看,这里的朝阳也很好看呢!”仿佛身边的人还有灵魂,还会同他说话
“是不是和当年一样,什么变化都没有啊?”他笑着,他是笑给楚悠悠看的,可她看不到了
可是,他们变了……
他一直的爱,在自己的以为下变质了,可到头来才发现,那份爱,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他再也挽回不了了。
“悠悠,你说话啊!你起来打我也好,你说句话好不好!”慕天内心已经绷不住了,抱着楚悠悠的尸体失声痛哭起来
来来回回穿着洛丽塔衣服的外国人看着那个方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让这样一个大男人在这样的地方毫无顾忌的哭起来,而那个女人却一直都没有动静。
不知道这是一副伤情的画,还是一副从来没有完成的画只是,好像从来都不是快乐的。
他们在那个桥头,坐了一天,似乎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饿,感觉不到渴,好像他们不是人一样。
而派去找他们的人却迟迟没有找到。
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好像一个故事。
一个活生生的人抱着一具尸体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天一夜,谁都没有睡觉。
次日天亮了,韩泽羽才带着沐芸夏离开医院。
沐芸夏已经哭了好久了,眼睛都快要肿成核桃了。
韩泽羽让袁飞过来开的车,后座上,眼泪明明已经快要流干的沐芸夏又哭了。
韩泽羽心疼坏了,却又没有办法叫她不难过。
韩泽羽把沐芸夏按到自己怀里,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他的衣服。
楚悠悠就已经让沐芸夏痛苦成这样了,他不知道半年前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沐芸夏又是哭得怎样撕心裂肺?
他把沐芸夏抱得更紧了,再这样下去,他只能让沐芸夏吃安眠药了。
开车的袁飞有意无意的看向后视镜,哭得这样惨烈的沐芸夏还是半年前韩泽羽出事的时候看到的,甚至那时候比现在更加痛苦,茶饭不思,哭够了又沉默的仿佛没有人一般,那样她更恐怖。
不过,是两种不一样的感情,难过的程度也自然不一样。
回到家里,韩泽羽把安眠药放进水里,让她喝了下去,现在已经睡着了。
只有这样,沐芸夏才能休息一下。
“找到人吗?”书房,韩泽羽看着袁飞问
“还没有,据孙祁说的那辆出租车,我们找到车牌号司机,但他说在城外他们就已经下车了,他们去哪里,无人知晓”袁飞有点感叹,在城外下车,明显就不想让人找到他们,但他们会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