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风中飘零的火苗，卜婧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感受它的温暖，伊凌希握住她的手，卜婧迷惑地对上他的眼睛。

“我在里面加了硫磺和赤朱砂，它们会伤到你。”

卜婧轻轻点头，表示她听明白了，她的意识依旧模糊，眼前出现了一层雾，让她看不清伊凌希的相貌。

伊凌希看到这样的她，又心疼又懊恼，让她依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抱起她坐在火堆前，伊凌希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暗色。

你信任的人在加害你，你期待的友谊会随权势消失、你信任的师长因私利将你弃之不顾，即使血肉至亲也并非全然可信，最后，只有我来救你，楠楠，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即使这样你还是不肯依靠我吗？

靠着结识的肩膀，卜婧透过他的体温，听到了他心里的这番话，想到他离开后身边发生的种种，悲从中来。

所以，你怎么能不听话？

轻轻叹了口气，伊凌希望着外面飘散的雪花，硕大的山谷中剩下两个互相依偎的生命，而其中一个已经岌岌可危。

……

卜婧再次醒来，半宿已经过去，把手伸向燃烧的火苗，伸到半截她停下来，扭头看了看身边脸色苍白的伊凌希。

“哥哥，咳咳……”

她张口，却发出沙哑似老树皮的声音。

看了看自己的手脚，眼睛瞄到伊凌希腰间的葫芦，她蹑手蹑脚抽出葫芦在空中摇晃，葫芦里传来咕噜噜的水声。

她打开喝了一口，又全被呛回来，热流顺着流下肚的酒水划过整个身体，她的眼泪都被辣出来了，“这酒太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