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景颜得知顾家大少爷就是风澈寒口中所提到的那个埕州顾孝,倒也觉得一切也说得通了。顾孝入朝做过官,认识慕成烟也不足为奇,看样子他应该是不认识慕凝桐的,所谓的诈身份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景颜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与南宫瑾煜交好,万一闲来无事把自己现在的身份告诉瑾王了……景颜现在也分不清在她把皇宫作为一个吃人的监牢的前提下,南宫瑾煜对她而言到底是敌是友。
那个战神一样的男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们现在鲜有交集,自从她认定南宫翊辰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之后她曾由衷地想过感谢瑾王曾为她做的一切,可是又质疑自己的可笑,也许他从来也不见得把她放在眼里吧,他得配得上多么伶俐的女子,无论相貌还是性格都毋庸置疑是一等一的出众,又怎么愿意和平凡无奇的她扯上关系。所有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在慕府逃出升天的那个夜晚,两个寂寞的灵魂有了唯一的相交。不是她贪心,实在是求不得。南宫翊辰况且是她可望不可即的人,更妄提南宫瑾煜这样更为耀眼的人物。所以她从来也不期待能发生些什么。而待她在皇宫遭受完一切苦难彻底把南宫翊辰抛在了过往的记忆里之后,她复而又有些后悔,因为自己连带着整个南宫姓氏的人都不能再相见,其实她心里是希望着和那个冰山王爷的再次相遇的,希望能够给她一个正式的机会好好向他道谢。是因为他每次都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也让她心里无时无刻不是安心的。她不否认对南宫瑾煜的好感,那股好感起初源自崇拜,后来发自感激。
但到底,好感不是爱恋。
她从一开始就克制好了自己的感情,对这样光芒万丈的他,她也决不能有一点爱恋。否则,被无情嘲弄的会是她,受尽伤害的也会是她。
踢了踢脚下石子,竟然被自己的内心戏逗笑了,于是开口自嘲道,“景颜啊景颜,你真当自己是穿越的女主角啊,竟然这么瞧得起自己,还给自己yy了这么一大段。人家瑾王是谁啊,竟能看得上你?少给自己加戏了。”
“你不去做事,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什么?”身后传来凉飕飕的声音,听得景颜直冒冷汗,皱着眉只怪自己多嘴。
那人本来不过是路过,见她一人在院子里一边浇花一边自言自语忍不住好奇,于是悄声推了轮椅行至人身后。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丫头的来历没那么简单,她偶然露出的神情让他觉得她一定是发生了很多过去,这种意味不明的打探让他乏味的生活变得格外有趣,他好久没有像现在一样热衷于乐此不疲地捉弄另一个人。
“少……少爷,我在浇花。”景颜翻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白眼,这个人没事就爱来找茬,是故意的吧!
“你手下的这盆君子兰,快被你浇死了。”盯着人直漏的水壶好气又好笑,他是有多可怕,每次同她说话她连转身都不愿意?
连忙收起水壶,不服气地辩解道,“多喝水有益身体健康。”
听到人的回复之后,顾孝的脸色比之前还难看,“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
其实景颜来府里这些天早就被卞儿还有一干下人透露得清清楚楚,他们家大少爷虽然看起来闷了一点,但是心肠一点都不坏,每月的开仓就是大少爷提出来的,而且少爷对待下人也都很好的,除了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一般情况很少支会下人。景颜知他不会发火,因此才敢这么和他说话。
“你跟我进屋。”顾孝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声,言毕就推着自己的木椅往回走。
“干嘛……”景颜不得已,只得提了水壶跟着人,心里却浮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里大少爷借故把小婢女拉进自己房里然后欲行不轨之事的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