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理他了吗?你挖空心思想的只是想着怎么去要他的性命。
好、好、好,好一个狗屁君臣的强盗逻辑!
我竟那么可笑,现在还与你讲什么道理,辩解什么冤屈?
不过,你有你的强盗逻辑,我也有我的强盗逻辑,现在剑在我的手上,我就是君,我就要让你死,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赵构已经无暇去计较明珠的大逆不道,青鸾宝剑他认得,上次明珠大闹了皇城走后,他就以此为线索让秦桧去查,自己赐给完颜亨的宝剑怎么到了这逆贼的手里,口口声声叫“岳爹爹”,他究竟是岳飞的什么人?
杀无赦!
可秦桧回报:查无此人。
赵构想骂人,可不敢骂秦桧啊。现在这逆贼说得他哑口无言,青鸾发出刺眼的光,不甘心的就问:“你、你究竟是谁?”
明珠叹了口气:“你我都是罪孽深重的畜生,畜生是不配拥有姓名的。你想到阎王爷那里告我?
别急,我会陪你下去的,因为,我们都只能下地狱。但是十八层地狱我们不会是在同一层,六道轮回在畜生道,你我也不会是同种畜生,给你配手配脚都是多余,你只能是投生那种没有骨头的东西,一辈子躺在地上爬罢了!
你去吧,我不怕你在阎罗王那里告状,我也不怕你们会狼狈成奸,总之,你是再也没机会为恶大家了!”
赵构绝望地看着明珠冰冷冷笑的脸,这脸本来还算养眼,可为什么越看越让人胆寒。他想唤侍卫来拼死一搏,可这逆贼满面的表情就在告诉他:无所谓,他们敢来你就死。
这么冷静和冷酷,赵构知道,真的是完了。
他不甘心,悻悻地说:“岳飞在天上看着你,他会不心安的!他一心为我大宋江山,他不会容许你这样做的!”
明珠哈哈哈哈地笑得要落泪“他的确错在为了大宋
就因为他保的是大宋的子民,却保的不是你赵构一个人的皇权,所以你杀了他!
现在你还能无耻地将我岳爹爹挡在身前作最后的乞命,确实该死了!
不过你放心,岳爹爹是天下最好的好人,现在他一定已经升天了,纵然不是天上的菩萨,也一定是天上的神仙,再不受你的桎梏。他要悲天悯人的,还会是这全天下的苍生,但再不包括你!
每一个人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我是注定了下地狱的人,岳爹爹是不必要顾惜我们这样罪孽深重的罪人的!
官家,你何必害怕?
我说了:不会杀你。
你应该高兴还会活着,与你大哥换一换,你还有气喘的。这难道不比我岳爹爹我大哥和张将军,白白为你丢了性命强?”
怪脸“美人”的血腥还弥漫在这暴雨击打的夜里,诡异的寒碜着人心。赵构又哭又笑的,哭自己今日看来是在劫难逃,哭得颜面尽失,毫无体统笑天道轮回试问苍天饶得过谁,那“坐井观天”的日子自己是绝对不会去过的。
一直这么憋着、憋着,都快憋死了每天都这么演戏、演戏,快累死了。其实他赵构也是简单的,他只想要一个一日三餐无忧无虑的平静日子罢了,可哪一天的清晨他不是在颠簸流离的逃亡梦境中醒来,还不带重样的有哪一天他不是在怀疑一切、恐惧一切,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熬到落日,才长吁出一口粗气可又有哪一天他好不容易龟缩在了黑暗里,才发现自己没有那层坚硬的可以保护他的壳,便更加难以入眠的痛苦。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心口不一的事,太压抑了,太压抑了。
赵构终于放肆的笑了:“你以为我一定想杀他吗?你们都觉得他死得冤枉,他是大忠大义的大好人,我是那昏庸糊涂的大昏君。
可他说他是忠的,我就一定能信吗,哪个皇帝敢这样相信?
那我说我不想杀他,你们又信我吗?
他确实是讨厌,一副什么都不爱的君子模样,好人都让他做了还要我这个皇帝来做什么!还不识时务的给我找各种各样的麻烦,我确实恨他,恨死他了。
可他很能打啊,那些金国人都是些言而无信,说翻脸就翻脸的小人,我再讨厌他甚至恨他,我都要忍啊。要杀他的理由很多,可就这一条,我也不得不留他的性命啊。
可就是他太能打了。我怎么知道他杀了人家的什么人结了什么仇,韩世忠、吴玠、刘光世、张俊,也都很能打啊,可为什么人家单单就一定要杀他,要他的性命?
好汉,你信吗?我已经夺了他们的兵权,我已经把他们都放回家赋闲了,可谁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人家非要指名道姓的杀他啊。
我也不想!
他还真的是个好人,为了掩这天下悠悠之口,我们费了好大的心思去定他的罪,才定下他的罪!
可笑不?可不可笑?
好汉,我冤枉,真的不是我要杀他啊!”
明珠晃了晃,唾液突然消失,脸煞白煞白:“你说什么?”
赵构擦着自己的眼泪,敏锐的捕捉到一丝气氛不对,不知道是祸是福,
豁出去了,他说:“你要不信你可以抓我到秦相那里,当面对质,我不说一句话,你就问秦相,他那里还有要杀岳飞的信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