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真方丈请来了了然、了去、了为三位已经归隐了的老师叔,昆仑掌门紫元上人,泰山掌门天直道长,黄山掌门云中画,各门各派的精英高手都来了,百余人之多,规模虽不及以往,但全都是翘楚。其中,还有以往活下来的“残废”。
明珠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有几个时辰了,雪花飘洒在她单薄的的身上,将她盖成了一个雪人模样,如果现在来个凡夫俗子,一定以为自己走在一众堆砌的雪人中,呼吸都结成了冰。
功力弱的已经开始安耐不住,打起了哆嗦。今天,她会不会又是静谧的一天?
雪大了起来,明珠开始缓缓的动了。
她抽出青鸾宝剑,眼中有了一种光彩。一震剑气,地上飘落了的红梅花瓣都飞扬了起来,她穿梭在这花雨和雪雨中,轻盈得就像是融入到其间的红梅花瓣和绒绒雪团,很多的人只看见一团白影在那里旋转,只有那少林寺归隐的了字辈那三位高僧、方丈和几大门派的掌门看明白了一点:那飞扬的花瓣混着雪花,被她递出去的剑用内力凝聚到了一起,红艳艳的梅瓣包裹在被她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花里,一瞬间,她递出了多少剑?高手博弈时,有多少对手看得到她的出手?
霓裳神功,是气势磅礴动人心弦的仙曲,虚无缥缈的仙境,和舞姿婆娑的仙女成就了的千古传奇,李煜和他的娥皇,痴迷的收拾整理了霓裳舞曲,机缘巧合,他又用它成就了一段传奇。
明珠穿梭飘逸在这冰雪中,她剑尖的那朵冰花越来越大,她每将它抛出一下,都会递出飞扬的百余剑花,红艳艳的冰花,一朵两朵三朵无数朵,朵朵娇艳的盛开在“金子和明珠”的坟前,堆满了雪地。
那些欲望填身的武林“仁士”们都傻了眼,他们只见到她像妖孽一样的用“妖术”变出了那么多诱人的妖花,这根本是常人不可想象的极限,欲望化着深渊般的贪恋,这更坚定了他们的信心:她一定有武功秘籍,她一定会长生不老。
每一个人都贪婪地幻想着,自己可以成为那个幸运的投机份子,拥有这横行天下的传奇,却不想自己会为此一定会付出的代价。
昆仑派这些年的弟子良莠不齐,出了凌渺子和楚虚儿那样不屑的弟子,掌门也不想干预,可长生之术一直是他们想修炼的,一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不会放过。
黄山派在武林中一直低调,以至于武林中都忘了有这样一大门派,大家都打着为武林除害的口号,心照不宣的联合到了一起。
可他们依旧把少林推在前面,而纯净一点的,怕真的只有这些念着佛号的方外之人。
了去叹了口气,说:“这已经超出了老衲的想象,我们都不是这女施主的对手。真的想把她带到少室山,怕是动了妄念。”
懂的都不言语了起来,只有那什么都不懂的说了:“方丈是世外高人,怎么涨他人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这妖女就是人间的祸害,方丈你看我的手,就是毁在她的手里的。”
本真念了一个佛语,这些人因为一个“贪”字的执念,无法放下这不属于自己的心魔,害了自己还在执迷不悟。
“师叔,只是任由这个女施主流浪在江湖,怕会引起更多的贪念,带来无止杀戮。如果能劝其受佛法感悟,倒不枉我佛慈悲。”
人向老天要的太多了,功名权力、女人财宝、土地大房子、健康长寿和美貌永无止境的欲望。有权的想成仙,有钱的想权,有命的想钱,没命的想命,永远没有尽头的欲望。欲望可以让人类发展进步,也会让人类自取灭亡。
了去等抬了抬自己的白眉,齐齐念了声“阿弥陀佛”,世间本无事,烦恼只来自逞强,可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看这芸芸众生,每一双贪婪执迷不悟的眼,能了却这无边浩劫,也是佛家慈悲,无量功德。
本真一声佛语,对着明珠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身受走火入魔之苦,方造了这无边杀孽。少林寺洗髓经,可以抑制施主体内的心魔,请施主随老衲入住少室山,还天下一个太平。”
就像戴了人皮面具,木木然没有一丝的反应,这一群人来也好去也好,明珠眼眸中都晃动不了影像,本真方丈念的“经”,看来对她是毫无用处,而且,对他们身后虎视眈眈的那群人,也毫无用处。
谁一声大叫:“杀了她!”
打着道德的名义,理所当然的行恶,人性最千丝万缕的牵强正义,划不出良心一道忧郁的泪痕。
青鸾宝剑在手,自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魔已是魔中之魔,谁挡得了锋芒,谁还来得及缩脚。
血腥味蔓延在皑皑白雪清凉的气味中,污染了这方祥和和静霭,明珠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眼眸在徐徐发红,她一声长啸,垂落散乱的白发,如同钢鞭断筋折骨,青鸾宝剑飘飘逸逸的留下眉心一点红。没有剑的她,杀人行云流水,有了剑的她,杀人流水行云,快得有些生命还没来得及去叹息,就消失了。
了去的罗汉剑法与了为的达摩剑法,配合痴缠着明珠的青鸾宝剑,想控制它的杀戮,了然的袖里乾坤变化无穷,本真方丈降龙伏象功,被明珠逼得丢了佛家的慈悲,他们想困住她,就像想要抓住空气一样的困难,身边的人在不断的倒下,她在他们额头上留下的一点红,就如同她对着风雪中飘扬的红梅花瓣一样的轻盈随意,霓裳神功七式早没了禁锢的招式,就算是李煜再生,也会惊叹她这杀人的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