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打死也不会想到，二师姐今天会唱这出。先是鹊山名不见经传、根本排不上号的小师弟纪岚跳出来，反对自己当掌门。反对自己当掌门也就算了，还一条一条、有理有据地揭短，真是活见鬼了。

这还不算完。这头还没消化呢，结果二师姐站出来窜掇着老实巴交的师姐出来爆料，说在自己的房间发现了放蛊用的人偶。这算是什么事。

这是我从小长大陪我长大的地方和人们，为什么在原来，可以那样简单而融洽的相处，而真正面面对核心利益的时候，相处再好再久的人也会给你来上一刀。

在女床山九天虚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其实早就危机四伏。人人都会先学会自保。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慢慢就有了派别，有了利益共同体。

凌云当然也能感受到，这里谁跟谁走得近，谁跟谁先混在一起，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里面的深层次原因。

因为娘亲是住持，所以人人都让着她，她有着十二分的安全感，不用考虑其他的事情，过度保护下，就会模糊视线，混乱视听，任性无理，自大骄纵。

今天的一个一个事实将她的这些种种外壳敲碎，虽然血淋淋，但是晩来不如早来，多一点自身修复和被动成长的时间。

被自己朝夕相处、共同进退的师姐质疑和指正，她的心仿佛在流血，特别的疼，胸闷得无法呼吸。

“二师姐，你的意思是说我放下毒蛊害了我三位师姐，害她们悬樑自尽？”凌云快哭了。“我为什么？为什么呀？”

“师妹，我们比你更想要知道答案。”二师姐慧敏并不让步。

“师傅，您也说句话吧！”

慧楚看不下去了，连忙衰求碧止制止一下局面。

“慧怜，你怎么看？”

碧止料到会有师姐妹斗的一天，特别是掌门之争之时。她并不打算直接硬碰硬护着凌云。倘若有些事情不解决，硬把她扶上住持的位置，不服她的还是不服，该使坏的还是使坏，该栽脏的还是栽脏，该捅刀的还是捅刀。所以，该她经历的就让她经历吧。

“师父，暂时来说，人证物证都指向慧云凌云族名，现在来说，小师妹也脱不了嫌疑。”

大师姐有心护凌云，但是当着师傅，当着众师姐妹，当着鸾鸟各族人的面，她也不能一心偏袒、有失公允。

“那住持之事先且放下，慧楚，你带各族族长、领事先到客房休息，慧怜，这里的事情你先定，我准备闭关的事情。”

碧止立马转身，她怕眼噙的泪水马上要流下来。她的拳头已经握得没有了血色。连忙走了下去。

最终，在二师姐慧敏在大师姐的默认下，让几个师姐和学妹把凌云押到了后山的一排青砖灰瓦的平房。这里平时是杂物间，也是关禁闭的地方。

碧止上神的房子门前

大师姐慧怜跪在师父门前。

“师父，你责罚弟子吧，是弟子没有照看好小师妹，让她身处险境，”

“不怪你，怪我太宠了她了，宠过头了便不再是保护了。”碧止边整理东西边说。

“这是她们别有用心，师傅。”

“慧怜，进屋说话。”

慧怜起身进了屋。

“师傅。”

“坐。”

“师傅，我站着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