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茶老前辈和鱼二他们都震惊地看着花无常,似乎想说拜堂还没拜完呢,怎么就进屋了呀?我也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不过更让我吃惊的是安然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这个眼神,冷的就像是腊月的北风,让我心里咯噔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之中碎裂了一样。
外边的热闹依旧继续,但有些心却仿佛天生不属于那种环境一样。
我和花无常静静地坐在房间里,谁也没说话,空气也凝滞了一样,周围弥漫的都是沉重到让人窒息的气息。从进屋后她就一直坐在床沿,红盖头也放下来了,我看不见她表情,也不知道该和她说点什么。
桌上的蜡烛一点点地燃烧,火光照亮我们,却也在我们彼此身后都留下漆黑的影子。而我们就像影子,谁也看不见谁内心的想法。
终于,我还是开口了,因为我实在是没法忍受这种气氛,这会把我逼疯的。
我倒上两杯酒,因为她和我说过,在这数不尽的岁月里,她早学会了喝酒。我蹑手蹑脚地掀开她的红盖头,她抬眼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惊喜,脸上有一丝红润。我仿佛触电般移开眼神,慌张地把杯子递过去。“她是我朋友,我们认识很久了。”
她先是一怔,半晌后似乎是在确定我已经说完了,这才开口,还是一如既往的柔情。
“王可是在担心奴家误会?”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怔怔地愣在原地。
她继续说道:“可王忘了吗?奴家千百年前就已经认识了呀。莫非在这之前王便与她相识了?”
我解释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一起出生入死……”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之前与安然在一起发生的点点滴滴,初次见面时她表现出的大小姐情怀,在武汉下水道中穿行时的彼此相依,在面对大蛇时救我的英勇,和今日她愤然离开的决绝。我心里忽地一阵绞痛,说不出的酸楚。
“皆奴家的错,王不要难过了。”她好像能感受到我的内心变化一样,见我话停,忽然伸出手来抓着我的手,酒洒了半杯,湿了衣裳也毫不在乎。我虽然看不见红盖头下她的面容,但我能从中感受到她的悲伤。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女人一直都没什么抵抗力的我,见到她这样子,一时无措,匆匆忙忙地安慰她。“你不要难过,我只是看你一句话也不说,以为你在胡思乱想。所以……”
她忽然抬起头来,虽然依旧看不见她红盖头下的脸,但却能感受到刚才的悲伤都已经散了。“那,王是在关心奴家了?”
我没说话,没摇头也没点头。
就这么相对无言,沉默了半晌之后。外边传来胖子的几声呼喝,似乎是来了什么人,在叫我出去看看。我心里纳闷,这会是什么人呢?如果是那狗文明的人发现东西是假的去而复返,外边不该是这种情况啊。听胖子的声音似乎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那难道是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