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倍受煎熬的白鹤游愁容满面,干起活来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玄女看在眼里,遂去圆宫禀告上帝。
听完玄女述说食铁兽撞鬼之事,浮坐于神池之上的上帝恨声道“该死的蚩尤,本仙就知道他会搞出这种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他处心积虑地遮掩白鹤游九十九个前世,满打满算将白鹤游收为己用,没承想遭到白鹤游的唾弃,反倒让本仙捡了个便宜,可想而知,他必定窝着一肚子火,非得夺回白鹤游才心甘,眼下他不过是搞点花样来恶心本仙,来日他必定还有出格的举动,这厮可是个大麻烦,不可不防。”
玄女提议道“主人与其坐等他添乱,不如率部攻他老巢,也好教他如何做鬼。”
上帝摆手道“不可鲁莽,眼下本仙与他还算是相安无事,真要反目,万一他将生死薄献给黄帝,本仙可就成孤家寡人喽。”
玄女失望道“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阎罗王有恃无恐地作乱了!”
上帝哼哼道“他狂且由他狂,只等宙斯兄妹出池,本仙便让他们潜入魔界,将魔界翻个地朝天,一旦拿到生死簿,他蚩尤就成为本仙掌心的一只蝼蚁,想什么玩弄他就什么玩弄!”
玄女蹙眉道“可眼下也不能一昧地迁就阎罗王,否则有可能祸起萧墙,看看白鹤游,已经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我担心白鹤游发起失心疯来,又是下一个撒旦。”
提起撒旦,上帝心中便有千万个伤痛,顿生不悦“休要再提这个不肖之徒,只怪本仙当初过于护肘,才导致他目中无人,以致走上犯上作乱的不归路,白鹤游身上倒有他几分影子,所以必须对白鹤游严加看管,本仙除了增派灵猫盯梢他,还得麻烦你多费些心思,如今你已贵为人仙,就别将肉身看得太重,或许白鹤游一经被你色相所吸引,甚么凡妻俗妾、鬼兄妖徒皆抛之脑后。”
玄女扭扭捏捏道“主人怎知我没有以色相引诱他,夜夜我都与他同床共榻的。”
上帝呸道“别用假情假意来糊弄本仙,你眉间依旧一点红骗得了谁。”
玄女七岁开始拜黄帝为师,此后一直住在天宫,常常伴随在黄帝左右,直到上帝的大弟子撒旦被逐出天宫,黄帝才让她接替撒旦做天宫的主事者,由于她过于清冷,天宫里的天使没人与她私交,以致她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眼下她经上帝这么一说,满脸臊得通红。
神池距离拱门不是很远,但已足够离开圆宫的玄女作出决定今夜以身取悦白鹤游。
不知艳福即将来临的白鹤游正在香檀林里麻木地锯着香檀树,香檀树散发出来的气味令他感到刺鼻,有好几次,他独自走到不远处的天堂界边,闭着眼睛站在悬浮石彻成的高墙上,心里头盘算着往下跳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果。
侥幸生还,还来得及救至亲吗?
不幸死去,有用吗?
不生不死,心已不生不死,难道还要让身子骨跟着不生不死?
抬头怒斥上天不公,上天就在脚下,上天之上乃星日之空,空空荡荡,如同他的内心。
一声哀叹,重返原路,看得躲在梢头上的灵猫惊心动魄。
初春的夜里还有少许凉意,想让花露池里的泉水冲走忧愁却什么也冲不走的白鹤游盖起被褥早早歇息。
胡思乱想之际,被褥被掀起,映入他眼帘的是穿着很放肆的玄女,玄女出言惊人“师弟想不想与我做实夫妻?”
白鹤游转头过一边,没好气道“懒得理你!”
玄女不甘心道“那你想不想救你至亲?”
白鹤游蓦地立起上半身,急问“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