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情不自禁地叫出她的俗名,狐狸精回首相望,看到龙女,赶忙放下手中的铁锤,笑吟吟地走过来。
看到眼前的狐狸精灰头土脸,龙女不禁埋怨起身旁的雪山梦貘来:“赫拉好歹是我家白郎的弟子,梦貘姐怎的让她来干这种粗活。”
雪山梦貘一脸无辜:“这是她自愿的,与我无关。”
狐狸精接话道:“龙师娘或许还不知,如今我已是道教的一名杂役。”
龙女闻之,百感交集,让她感到欣慰的是,狐狸精如愿以偿成为道姑,让她感到不平的是,实力不俗的狐狸精在道教中的身份如此卑微,以致让龙女觉得道教对狐狸精大材小用就是看轻白鹤游这个未来的帝尊。
狐狸精却不以为然,她为了皈依道教曾在观门外跪了六天六夜,而端木君却不为所动,对她的纠缠讳莫如深,七大真人对她也是敬而远之。
好在雪山梦貘对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狐狸精这才在道教立住了脚跟,可她毕竟是只新入教的狐妖,自当从杂役做起,唯有修真有所成,她才有机会得到重用,毕竟她不像雪山梦貘这般拥有傲人的来历。
谈话间,三人已至主峰对面的小山峰,雪山梦貘的居所便是峰顶上的一处石洞,石洞乃人为凿空,倒也宽敞,看洞内的摆设不难得知,狐狸精和雪山梦貘同住一个屋檐下。
眼前此景,龙女不由得再一次发出感慨:“想不到昔日手握罗马三十万大军的狐狸精竟然甘心蜗居于此。”
如若龙女得知她的情郎在万里之外蜗居于冰洞里,不知她又作何感想。
至于白鹤游本人,早已习以为常,这一路走来,只要平安无事,冻一点也是值得的。
波斯猫却大呼受不了极南的寒气,每每天色一暗,便叫嚷食铁兽凿冰洞过夜,今日也是如此,惹得食铁兽抗议:“海上冰川已到头,咱三人不如连夜赶路,也好逃离这片恶土。”
波斯猫两手抱肩,瑟瑟发抖:“也就你这身毛皮能抗得住夜间刺骨的寒风,你看看我,全身上下就一件狼皮,哪能跟你比。”
食铁兽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兽皮,嘟囔道:“那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变成人样。”
波斯猫瞪眼道:“你这胖熊,就算你不懂得怜香惜玉,也该懂得尊师重道,你看你尊师都冻成什么样了。”
眉发结冰的白鹤游呼出一口雾气,开腔道:“这鬼地方确实冰冻,若非要保护你二人,我倒情愿在海里游。”
食铁兽只得提着金竹棒去不远处的冰山脚下凿洞。
白鹤游没闲着,举起阴阳镯将冰地砸出个窟窿,随后朝波斯猫使了个眼神,波斯猫无奈地蹲在窟窿上。
一炷香之后,波斯猫的杏脸一阵抽筋,犹如被人踩到了猫尾一般,她蓦地一蹦九尺高,一条长长地猫尾浮出水面,跟着尾巴上来的还有一尾海鱼,鱼儿发觉自己离开水面后,赶紧松开咬住猫尾巴的大嘴,然而悔之晚矣,白鹤游一巴掌将它打飞至冰窟窿外。
虽然已经缩回猫尾,波斯猫依然嘶嘶的抚摸着屁股,犹且发牢骚道:“白师父厚此薄彼,每次都让我这个口头弟子做这等苦差事。”
白鹤游抓住在冰地上活蹦乱跳的海鱼,对海鱼说:“显然,你一定对我熊徒的三寸尾不感兴趣。”
不远处的冰山脚下,食铁兽早已凿好冰洞,此刻它正在狭窄的冰洞内和肩上的天龙窃窃私语,当它看到白鹤游提着一尾大海鱼进来时,不由得咽了一把口水。
洞口仅容一人通过,尾随白鹤游进洞的波斯猫从发上拨出玉簪,握在手中时已然变成一把匕首,波斯猫用匕首利索地剥下海鱼皮,再将海鱼切成肉片摆在鱼皮上。
等她做好这一切时,白鹤游已经燃起了油灯,一盏贝壳和草芯做成的油灯,灯油源于极南兽身上,食铁兽身上披的兽皮便是极南兽之皮,兽皮上有一层细细的绒毛,取之揉成团,用阴阳镯相撞迸发出的火花便可引燃它。
洞外寒风刺骨,洞内其乐融融,三人围着油灯烤起鱼片来,欢声笑语中,鱼片被三人和天龙席卷一空。
天已暗,食铁兽将兽皮铺在地上后,横身成睡枕,供白鹤游和波斯猫二人享用。
油灯之火太弱,不足以照暖冰洞内,所以白鹤游并不介意和波斯猫相拥而睡,这或许就是波斯猫为怎么一再坚持白昼行夜歇息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