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拿到手的结业证书上面，他们两的评分反而成了最低的，这意味着两人都算是舰战科目的淘汰人员。

列德一提到这个事情，段子平不禁想起了当时跟教官用战术沙盘对练时候的恐惧，那是一种只要优势兵力不足以是教官三倍以上根本无法进行同等级对战的感觉。

想象一下，自己指挥一支由十二艘级战舰组成的队伍，无论排布任何阵型，只要跟教官进行对战，除非把阵营缩成一坨紧凑的圆形，否则无论怎么进行战斗到最后都会被教官利用各种冒险突进的精准切割用轻微的战损直接把舰队一艘艘地蚕食掉。

而悲哀的是，当整支舰队真紧缩成最古老的圆形防护阵的时候，教官只需要把自己的战舰排成一列，用优势火力一层层地把舰队刨干净就可以了。

这是一种根本无法匹敌的恐惧，任何指挥官碰到教官的情况下，恐怕最终的结果和下场都是一样的被指挥官那永不重复的花样变阵所吊打。

而当时之所以能在同期学院里拿到级评价，恐怕还是因为有一次两人组队对教官的抗中，段子平和列德成功地把长官指挥的舰队打残了三艘，尽管交换比是三比二十四，但是已经是同期学员最好的记录了。

“总感觉眼前这一切都是梦。”段子平苦笑着说道。

而一旁本来懒洋洋地躺着的列德忽然整个人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段子平问道，“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段子平有点惊讶列德奇怪的反应，警惕地扫视了几眼才说道，“你到底指的是什么啊？被唐教官那种变态吊着打的经历，根本不可能忘记好吗？”

列德很认真地凝神看着段子平，随后才转过头去说道，“哦，就是那个，你记得就好。”

……

“你叫什么名字？”“王喜。”“你在意识世界里扮演的是谁？”“列德蒙特兹。”“你现在的身份是？”“第三快反舰队，第二十七特战小队中尉。”“很好，我们的测试结束了。回应回来。”

随着光芒散去，意识世界进入一片漆黑，现实里的王喜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视野内却是一个系统界面。

挣扎着坐起身摘下意识通讯头盔，王喜呆呆地看着正前方洁白的金属墙面，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忽然一个粗糙的手掌出现在视野内挥了挥，“还没有回过神来？我都想打小报告给米莉让你再做一次意识测试了。”

王喜摇了摇头正打算顺势下床走两步，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一旁的孙智滕敏捷地扶住了他，“不要急，你需要几个小时的适应期慢慢来适应身体的控制。”

“带我去会议室，我们赶紧把报告完成。”王喜没有拒绝孙智滕的挽扶，在对方的协助下慢慢地往外走去。

“这是你第三次苏醒了，正如米莉中校预估的那样，恐怕你已经快到极限了。”在安静地走廊上慢慢行进着，孙智滕慢慢地说着。

“放心，我还可以坚持。”

“不要勉强，你要知道，目前的意识通讯世界是有致命缺陷的，如果你真的陷进去，恐怕现实里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王喜忽然剧烈地推开孙智滕，然而虚弱的他怎么也推不动健壮的孙智滕，只是恼怒地说了句，“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我还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

“今天苏醒的那批志愿者里，有两个人出事了。他们把自己的身份和意识世界里的身份混淆了，在苏醒的过程里表现出了剧烈的不安和烦躁的生理反应。”

听到孙智滕提起今天苏醒的那批志愿者，王喜的脚步明显顿了顿，就是刚刚在餐厅里一起告别长官的同学啊。

两人这时已经来到了意识世界研究项目组专用的会议室，才刚刚走进大门，会议室内吵闹的议论声响个不停，没有任何人因为两人的到来而停下讨论。

一道全息投影在两人面前浮现，穿着一套蓝色连衣裙的小凯蒂挥手向两人打了个招呼，“你们来了。”

“好久不见小凯蒂。”王喜见到凯蒂之后马上露出笑脸说道。

“会议就差你们两就可以开始了，结果不知道是谁看着数据嘟囔了一句，意识世界难道还分为三个层级？，然后会议室内就围绕这个猜测开始吵起来了。”

两人随便拉了个座位座下，看着那群穿着白袍争得面红耳赤的研究人员似乎没打算停止争吵，便都看向了坐到会议室桌面上的凯蒂。

孙智滕开口问道，“就因为意识世界层级问题，他们争论了十几分钟？”

“是的，因为目前用于跟段子平哥哥进行交互的意识世界，为什么可以影响参与者的认知面，而意识通讯系统的交互界面却不会产生这种效应，就足以支撑最少具有两层甚至更多意识层面空间的存在。

而他们争论中最大的分歧在于是否存在第三个层级，这是基于人类心理学理论基础的进行衍化的本我层级。

提出这个概念的李博士，是基于人类心理学基础学说的三个我来区别不同的意识世界，本我、自我、超我。

按照他的理念，意识通讯系统是属于超我层级的基础意识层面应用，而目前与段子平哥哥意识进行交互的意识世界则属于自我，那是不是还有一个属于更深一层的意识空间层级本我呢。”

小凯蒂一番解释下来，刚刚落座的两人瞬间一片头大，这种意识研究领域已经超出了两人学识面太多太多的内容了，甚至连小凯蒂的解释都有点听不太懂的感觉。

就在王喜跟孙智滕傻乎乎地对视着似乎想对方解释下具体的内容的时候，小凯蒂投影上的耳朵动了动，开心地笑道，“是米莉姐姐的通讯同步申请，我马上接近来。”

小凯蒂挥了挥手，一道全息投影出现在吵乱的会议室内，可惜那些正在围绕着意识世界区分问题进行辩驳的科研小组成员完全没有留意到这边的状况。

米莉看了眼会议室里的乱糟糟的情况，向小凯蒂打了个颜色，小凯蒂开心地利用自己特殊的权限调动了会议室的扩音器制造了一场刺耳的噪声。

一阵让人难受的嗡鸣声过后，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那些争吵的科研小组成员茫然地看向这边的两道全息投影。

米莉咳嗽了两声说道，“好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我这边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刚刚争论得面红耳赤的科研人员顺速像乖宝宝一样落座，表情严肃地看向米莉的投影。

米莉随手调出了几组监控数据，“在基于二级意识世界的成功运转的情况下，我发现了一个新的意识层级，一个我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层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