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下了死命，下一世公主再历劫时就不能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和法力。”酒糟说：“忘记了就好了，公主您本就不是此处的人，记得多了反而烦心。”

云清：“我不是那些心智脆弱的凡世俗人，不过区区离愁别绪罢了，又有什么忘不了的。”

……

天帝在云镜中看着云清染着愁意的小脸上有隐约牵强笑意，失笑着摇了摇头。

淳于上前看了看，“帝君笑什么？”

天帝：“笑这丫头自作聪明。”

“这丫头啊，是本帝一手带大的，她什么心性本帝怎么会不清楚。”天帝接过淳于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又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轻轻嘘出一口气：“本帝自小就教她要少些痴男怨女的情愫，多看重天下苍生，她便以为本帝会因为她喜欢上凡界男子而生气。”

“帝君的意思是说公主殿下对那洛晋离余情未了？”

“洛晋离那一遭本帝并未放到心上，小孩子嘛，正是心绪浮动得厉害的时候，说不准哪一个瞬间就动了情意，谁不是那个年纪过来的，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等她懂事了就会明白。”

淳于听言便赞同道：“帝君说的是，现在公主殿下可不就是把那凡人抛在了脑后。”

“抛在脑后？”天帝笑：“不见得吧。”

“从云镜中看到的动向来看，公主殿下的确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提起过洛晋离了，这难道不是已经淡忘的意思吗？”

“洛晋离是，但许长安不是。”

实在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出于稍稍张大了嘴巴。

天帝若有所思地望着云镜中女儿的身影，口气中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惆怅和欣喜：“孩子大了，学会掩饰自己的喜欢了，不再像年少时喜欢不喜欢都放在嘴上。”他话音微顿，挥袖在云镜上扫了一圈，云镜上的画面顿时又变为市井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