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之时,双目已然睁开,抓住大笔一挥,在黄纸上写下一个“道”字,独缺了左旁走形头上一点。
瞬间七星烛火纷纷闪烁熄灭,大红灯笼飘然浮起,青衫人抓住那一页黄纸,往灯笼中借火点燃,顷刻化为灰烬。
“希望崔珏、钟馗能赶回来助我一臂之力,大势所趋,白云苍狗垂泪,起!”
青衫人浮身而起,踩上大红灯笼,漂浮出殿。
大靖海的那边,九州大地偏南,距离雪域十万八千里,终南山下有一白石冢,又称活死人墓。
墓前有一道观,观名“星风”,但观内并无道士,只有一个年轻俊秀的算命郎。
这日,算命郎刚把从近处前来求卦的少妇们打发走,忽听得观在哒哒马蹄声,一匹白马奔驰而来。
算命郎出抬头一看,进观的白马马头后挂了一个紫金色酒葫芦,瞬间面色大喜,叫唤道:“李乘风师兄既然遣了白马送酒,何不出来相见。”
他话音一落,门外传来爽朗笑声,随即一个模样同样俊秀无比却满头白发的道士走进道观来。
这年轻道士背着一把长剑,浑身仙风道骨,边走边笑道:“一连十七载,望风观星测天道,独不见你这颗天狼星闪烁,原来你楚玄机在此逍遥。”
算命郎解下马头上的酒葫芦,迫不及待地就往喉咙里灌,连喝了好几大口,才把塞口封上,嘻嘻笑道:“师弟我哪里是在逍遥,而是在此等候九师兄出世归来。”
“你是说老九到了这里?”李承风入观就石凳坐了下来。
“没错,九师兄自当年那件事之后,被封印幽冥,十七年前,我于他生前守护的凡世中算得他必回故土,故来此等候。”算命郎又拔开了酒葫芦的塞子?
“唉,山水郎身份特殊,那件事实在冤屈,我们只能等他自己归来,却无法干涉天道,真是憋屈!对了,你可见过逍遥前辈与张仙长?”
李乘风一把夺过算命郎手中的酒葫芦,仰头往口中一倒,瞬间满脸苦涩,却原来,已只滴下一滴酒液。
算命郎嬉皮笑脸道:“李师兄既然送酒来,小弟只好却之不恭,勿怪勿怪。”
李乘风无奈一笑,开口道:“快说正事。”
算命郎满脸苦涩道:“张仙长那日焚了山河图与清明上河图之后,便与逍遥前辈飘然而去,不知去往何处,正是他把那两件宝贝烧了才难为了我,九师兄虽身在此方,恐怕魂在山河图中!”
李乘风一拍大腿,叹道:“呀,这可如何是好,寻不到张仙长,我与袁师兄那推背图里如何完善玄机,就此拜别,我去寻张仙长啦。”
说着,站起身子就要往星风观外走,与他一起来的白马却卧在道观墙角,不见起身。
算命郎将李乘风送到门口才注意到那白马,当即喊住前脚已迈出门槛的李乘风。
指着白马道:“李师兄,你这白马不带走?”
李乘风看了一眼白马,笑道:“哈哈,白马非马,而是自然,我这个老朋友就赠予你作一阵扬帆风,也许能助你寻回老九,反正我也从来不骑马,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你不骑马,为何常常带它出门?”算命郎笑着问道。
“老马识途,平时我为它引路,待我无心问路时,就由它领我逍遥,岂不快哉!”
李乘风言罢迈出门槛,大笑而去。
算命郎一头雾水,反身回到石桌前,瞥了一眼白马,掐指不停,不一会儿手指一停,笑道:“原来起风了!”
而在雪域百兽山,苏帆紧随在苏归平身后,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才走了了二十步不到,身前的村长大呼一声“小心!”
苏归平猛然停住脚步,身上白袍荡然浮动,巫影升空,巫气外放成罩,罩住一众少年。
吼!
一头身形巨大的白虎扑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