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当今青云港的城规,这个年轻人敢鲜衣怒马腰跨佩刀在城里头驰骋,不是背后有官府撑腰,也多半沾亲带故。
相比于他们,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此时那公子旁边就有个一身海蓝色长衫的富家公子凑了过来,以手中折扇掩面,语气中有着几分恭维。
“沈奇哥,这样玩儿实在没意思,要不要咱们玩点好玩的,谁斗茶输了就去泼那乡巴佬一身茶水?”
这个他们眼中的乡巴佬穿着一件洗得发皱的白衣,仔细一看还能挑出来几个补丁,显然就被他们几个富家子弟当做平民百姓,甚至奴役。
一个穿得这么寒掺的穷小子,不是出身杂役,就是一辈子苦鬼命,还敢和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并肩走在一起?
看到那个叫做沈奇的公子低着头摆弄茶具,微微点头示意,长衫公子就嬉笑了一声,微微摇晃手中茶杯,大笑道:
“开盘了开盘了,谁输了不去泼水的就是孬种。”
听着这些话,那些富家公子顿时来了劲,骂骂咧咧就拿起茶叶过来,丢进茶杯中就倒水浸泡,开始斗茶。
斗茶结果很快出现,长衫公子一脸无奈地靠在椅子上,叹气道:“你们出老千了吧?我怎么可能输了。”
很快他就站起身,对着茶楼外守门的魁梧护卫努了努嘴,朝着不远处的姜如晦走了过去。
沈奇低着头嗅了一口茶香,坐在原地,至始至终都只是个旁观者。
在刚来青云港的时候,他还有把名贵佩刀和高头宝马儿,只不过骑着在街头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被那个大恶少给抢走了。
当时势单力薄,只得选择暂退一步。
要是再让他看到这个该死的恶少,哪怕是个雨家少爷又如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沈奇绝对会好好收拾这什么大恶少。
沈奇看向那长衫公子,只听见他嬉笑了一声,然后就拿起手中茶杯假装不经意般往前一泼。
姜如晦拉着雨幼微往后退了一步,茶水刚好洒在前方空地。
地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做完了这些,长衫公子慢悠悠坐回原地,叹了口气,说话的腔调有些阴阳怪气。
“哎哟,这不前几天刚吃了个竹笋有点儿闹肚子,害得我手都不听使唤了,你们一定要小心啊,在山间有一种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没什么营养,反而还到处害人。”
说着这话,他故意瞥了姜如晦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看到少女柳眉一蹙想说些什么,姜如晦笑着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出声。
那边的长衫公子一看姜如晦毫无反应,又开始有意无意地念叨了起来,啧啧道:“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得欢呀。”
随着门口几个魁梧护卫让开一步,姜如晦越过茶楼的门槛,对着里面走了进去,没有去看这长衫公子,而是看向沈奇。
沈奇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以长衫公子为首的几人更是抱着几分看好戏的态度,也不说话,就是笑。
姜如晦看了一眼茶杯,随手拿起一个茶杯,摇了摇头道:“沈家茶叶多选自易武山系,那里水柔茶甜,可你这茶茶色偏青,水痕提前出现,多而浓...”
“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