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见到他们两个为何先是高兴,后来又觉得所梦不准的?”钱谦益忙问道。
“两位师兄都是老师的弟子,定然就是文臣了,朕梦里的那两位大臣,却是一文一武,虽然样貌与他们相像,不过瞿爱卿倒是合了,郑爱卿却是有些不相符,因此朕也不敢肯定了。”
“啊,”那名叫做郑森的弟子也疑惑地问道:“皇上梦见微臣怎么不合了?”
“妾身知道了,”柳如是拍了个巴掌说道:“皇上在梦里见到的那名武将一定就是郑森,却又想到郑森将来也要从文,所以觉得于梦不合,却不知道,陛下的梦却是准得不能再准了,你们说是吧?”
众人听了柳如是的分析都恍然大悟,纷纷点头,只有朱慈烺依然还是疑惑不解的样子。
钱谦益赶紧解释道:“陛下不知,微臣的这名弟子正是福建总镇南安伯郑芝龙的长子,他父亲乃是武将,他将来肯定会子承父业,不是武将又是什么?这不就与皇上的梦相合了吗?”
“什么?”朱慈烺也惊讶地说道,“爱卿就是大明的忠臣,大名鼎鼎的海上英雄南安伯的长子,郑森郑大木?”
郑森的心里同样疑惑,皇上竟然会在梦里梦见他,还梦见他是一个武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不过,他又想到刚才皇上掷骰子的那一幕,心里又不禁想到,难道真的是冥冥中早就注定,我将来会成为大明的一员武将,而不是继续求学考状元?
本来就对父亲安排自己来留都求学有些不满,又实在是有些看不上这些文人的做派,郑森的心里不仅开始动摇,而且还憧憬起父亲他们的海上生活来了。
可是,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皇上显然对自己的梦境深信不疑,不但马上就将师兄瞿式耜升为礼部右侍郎,还问他愿不愿意子承父业,成为大明新的海上英雄,见他点头之后,皇上立即就高兴地任命他为水师提督,让他到叔父郑鸿逵那里与叔父一起统领水师,并且希望他们尽快出海,为大明海防做出新的贡献。
“现在,朕已经决心全面放开海禁,再让你们这些海上的猛虎为朕守江就不合适了,所以郑爱卿就到海上去,为大明守卫万里海疆吧。”皇上兴奋地说道。
见到这个未来的英雄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朱慈烺也不禁在心里想到,必须加快海军的建设了,不然,等将来让这位大英雄在父亲与朝廷之间艰难抉择可就太不人道了!
就在朱慈烺跑到钱谦益家掷骰子出老千的时候,在操江提督刘孔昭的府邸里,刘孔昭、徐青君、郑鸿逵几个也在玩着这种毫无意义而又有害身心的游戏。
看着徐青君面前堆着的高高一摞银票,郑鸿逵恶狠狠地看了徐青君一眼,愤愤地说道:“不玩了,老子全他娘的输完了,今天也真是邪了门了,老子怎么就是赌不过你小子?”
“嘿嘿,”在自己的地盘上,徐青君可不怕这个定虏伯,“承让,承让,郑老哥这才输了多少点,就在兄弟面前叫起穷来了。”
“是啊,皇上不是才刚给你们发了五万两银子的军饷吗?怎么这么快就没有钱了?”刘孔昭也在一旁疑惑地问道。
“五万,五万够个屁的,我和郑彩那小子二一添作五一分,再加上还要给手底下几个靠得住的兄弟一点,你们说手里还能剩下多少?”郑鸿逵咬着牙说道。
“老哥你还不满意?你们还有五万两银子,我这操江营,直接一文钱都没有,弟兄们都快揭不开锅了。”刘孔昭也摇了摇头说道。
“真的?”郑鸿逵有些不相信地说道:“不说你还为皇上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就说提督操江也是当前的重任,难道你们操江营就是后娘养的?”
“哎,”刘孔昭叹了口气,“这就怪不得皇上了,谁让我们是皇上的人呢?皇上说了,就是让我们勒紧了肚皮,也要也紧着你们来,你们倒是好了,马上就要为皇上巡检海疆,到时候那油水,啧啧,我都不敢想象了。”
“迟早的事,如今海禁一开,这点水师怎么够,你老兄去海上巡防还不是迟早的事情吗?”郑鸿逵的眼里总算是有了一点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