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斯特一阵无奈,随着人群站了起来。
悲伤的挽歌在教堂之中唱响,克莱斯特跟着吟唱,耳边听到了一些人的低声哭泣。
生离死别,永远是人世间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神光与我同在,天空和我长眠……”
身旁的弗罗拉低吟,克莱斯特心头一跳,眼眸转动,用余光看着弗罗拉。
这是一句不属于挽歌的歌词。
只见弗罗拉脸色复杂,好像是悲伤,又好像是解脱,以及……
一丝恐惧。
什么情况?
“为什么老师会唱完全不同的歌词,还有这个表情……”
克莱斯特心中不解,最近的弗罗拉很是怪异。
好像从他被刺杀那次开始,弗罗拉表现得越来越不自然,好像是有许许多多的心事堆积在心里。
“……世间太多罪与爱,唯有死亡才可以解脱……”
弗罗拉的声音变得颤抖,碧蓝色的眼眸黯淡,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老师,你怎么了?”克莱斯特压着嗓子,关切地询问。
他从弗罗拉身上似乎看到了灰色情绪的滋生,就好像是万念俱灰的绝望。
弗罗拉没有理会他,眼泪如决堤一般,依旧在唱:
“希望凋零……”
“死亡滋养……”
这到底是什么歌!
克莱斯特一阵心惊肉跳,弗罗拉口中唱的歌完完全全不是葬礼地挽歌,反而像是在歌颂某种事物。
好像是……
死亡。
死亡!
从他加入寒鸦开始,这个词语便一直在出现,如同无形的鬼魅,缠绕在他的身上。
他总觉得,这个词语将来会给他带来致命的威胁。
克莱斯特心头狂跳,吞了口口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死亡!又是死亡!”
“曼陀罗……”
“死亡和爱的含义,老师她……”
他的太阳穴发涨,好像捕捉到了一些东西,但又一闪而过,隐没在了迷雾中。
挽歌唱完,弗罗拉擦干了泪水,嘴角上扬,自嘲一笑,轻声问道:
“克莱斯特,你有没有必须要做的事以及深爱的人?”
“或者,有没有被什么束缚?”
必须要做的事?
深爱的人?
被束缚?
克莱斯特一愣,不明白弗罗拉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是暗示她现在被什么事情或者人束缚了吗?
克莱斯特摇了摇头,看着教堂里的十字架,低声道:
“我呀,咸鱼一条,没有非做不可的事,也没有非爱不可的人,虽然活得随波逐流,但是活得自由。”
“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束缚。”
有一句话他没说。
他现在还在因为系统发布的三年成为圣堂猎者任务感到焦头烂额。
这应该算是非做不可的事了。
“自由……”弗罗拉喃喃低语,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开口。
克莱斯特看了弗罗拉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