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嘣嘣!”
三声弦响后,三支长箭也分上中下三路的齐齐射向凌御风。且那三箭之后,仍还尾随着三支同样携风而至的箭羽。
凌御风的前行之路像被封了般,甚连停步都不能躲过那紧随而至的箭羽。
可他也没有停步,更未因此而后退。
纯钧宝剑的剑身在银辉般的寒光中闪动,周遭也似被投入了石子的静水,圈圈波纹正不断的向外蔓延着。
凌御风他未退也未停,他在进,不过不是用双腿,而是宝剑在前,人如陀螺般的凌空跃起。风声雷动中,那不断袭来的白尾箭羽也是再不能向前走半分。
丁氏三兄弟的箭羽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名剑大梁公子也是彻底展露石裕华手中。他向前行,所使并非是与凌御风相同的招式。
他站凌御风所必经的路上,双手握剑,浑身劲力在将衣衫全数鼓起时,双眼也是死盯凌御风。
相比自己曾在杭州城里边所使,凌御风觉其更要沉稳且又更要势猛些。
一剑千钧,这是他在危机时刻方才悟透的招式,因这招,他让自己成功脱离了那数百人的包围圈也就这招,他仅用一剑,便是放倒了包括杨坚在内的五大高手。
无疑,对比凌御风更要熟悉羊皮古卷的石裕华来说,这招一剑千钧无论动作还是声威气势,都远非杭州城里的那个凌御风能比。可那是在杭州城里的时候,而这是在北方雄浑的土地上,这里没有可让人醉的暖风,只有能裂人脸能让人倒的狂风。
所以凌御风也寸步不让,双脚瞬停而下,好似扎根于土里边的巨树般。手中长剑也上举,准备虽是不及石裕华充分,可那剑上所蓄的劲力,却是丝毫不差石裕华。
“愿公子不用手下留情”
话出剑落,狂风席卷,瞬息间,四散凌御风身前的河沙顿涌而起。月色本就已朦胧,此时再加上那直扬而起的沙暴,那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但对凌御风与石裕华来说,此时看不看,都无多大的区别,气息已经锁定了,或可再说,彼此长剑都已指向了对方。此时毋须看,只要长剑下挥,剑上所含种种也就都会齐扑向对方。
所以石裕华剑出,凌御风方举长剑也是疾向下行,当得石裕华长剑斜指,凌御风长剑也是斜指的状态。
和石裕华所激而起的沙暴不同,他更像是一条线,一条细而密的线。当其好似水滴汇入河流地融进沙暴之中后,沙暴却是忽就震动了开来,好像是有什么在其中间轰的一下爆炸了般。
可它并未全部爆裂在那沙暴中,它还遗留了一丝,不过小小的一丝。但也就只这一丝,也是足让石裕华以剑相撑的跪倒在地。
那丝细线进入了他的身体,许是因其太过细小的缘故,所以初时无感,直到沙暴即将散于人前时,他才发现自己竟是有些站不太稳了。然后双膝一软,他就以剑驻地的跪倒在地。低头下视,他才发现自己腹部衣衫已被割破了一线,也就在那一线里,鲜血再止不住的就涌了出来。
凌御风仍只站原地,除却双脚又下陷了几分外,便是再没有了其他哪怕一丁点的移动。
双眼仍是冷视着,仿佛刚才那招并非由己使出来的般,好像那人,并非将要为己所杀般。
“咳咳咳”嘴间虽是咳出了鲜血,石裕华却仍是嘴角含笑地看凌御风。“公子好功好剑法,这招一剑千钧,恐我再练一百年,也是及不上公子。所以石某想问公子,公子是如何将这劲力尽收一线之中的”
“很简单”凌御风稍一用力,双脚便从深陷的坑中重又站回了地面之上。“只要稍微用心点,意志稍微坚定点,那也什么都行了。”手再轻轻的一挥,一道细若悬丝的剑气便又落在了地上。沙石同裂,轻轻的一剑之力,竟是延绵两丈余。
“真也就是稍微用心点,稍微坚定点,公子大才,石某又怎可能及”
“所以那剑,现应还给我了吧”凌御风长剑斜指,便是指在了石裕华手中的那把大梁公子上。
“公子想要的话,来取便是”
凌御风颌首,轻声道“那我,也就不去客气了”
身影再动,凌御风已踏出了半丈的距离。可当他离大梁公子尚只一拳之距时,不仅白尾再至,便连古徹那把刀,也是初露在人前。
“小子未免太着急了些,这里可还有着许多的人呢。”
左脚立住,纯钧宝剑瞬在身前挽了十数个剑花。而当剑花成,凌御风身前就好像是布了一道帘幕般。
“叮”
白尾羽箭在撞长剑剑身后,也就轻声颤鸣着如失去翅膀的小鸟般坠落在地。
“叮叮叮”
古徹方只出一刀,凌御风长剑却是在他刀上连击了三下。
“叮叮叮”
都是那种一碰即离的接触,可在三击后,古徹却觉那把始终被自己隐藏起来的刀身之上传来了阵阵细微的颤抖。凌御风的劲力并未传到他身上,可是三击后,那些暗藏劲力却是一波紧接着一波的在那把传世邪刀上的流窜着。
“这就是那笑谈刀”
凌御风言语间的蔑视不言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