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就被人这么一顿夸，苏转哲显然有些适应不了。

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尴尬情绪，一下又涌上了心头。

挠了挠头发，挤出一阵干笑。

“啊哈哈也算不上有为吧。您儿子不也经常做好事嘛。”

猜到了老人夸自己的原因，苏转哲顺势也帮朱老九挣了一把好感。

然而话一出口，刚才还慈眉善目的老人脸上立马透露出一股不屑。

“算了吧，就他那样，我都不好意思说他是我儿子，丢人”

见她表情切换的这么熟练，苏转哲也算是明白了先前在门外，朱老九对空气说话的原因。

不过老人对苏转哲没有任何意见，相反她似乎怕怠慢了后者说完立马笑着说。

“孩子，你别往心里去，来，这里有水果，你都拿去吃。今天能住进医院多亏了你帮我出钱啊。”

见苏转哲没有动静，老人急的下意识就要起身帮他拿，前者见状，赶紧走到床边。

然而还没等苏转哲开始挑拣水果，老人苍老的手一把握住了他。

“年轻有为啊。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好不容易养大两个儿子，到最后还要沦落到如今这下场。连个像样的病房都住不起啊，我不是再说你不是啊，转哲啊，你千万别在意我这要死人说的话。”

在苏转哲面前朱老九的母亲就像个精神病一样，时时刻刻都担心苏转哲会误解自己，没说一句都要解释一遍不是针对他。这种待遇，苏转哲着实感觉小受不起。

“哎呀，妈，你要吃水果你就跟我说嘛，你怎么劳烦人家来帮你洗”

这边话刚说完，办完手续的朱老九推开门咋咋呼呼的走了进来。

听到他的声音，老人立马又板起脸变回了之前的表情。

“我是让转哲吃的，你来瞎凑什么热闹。东西都办好了吗别一点小事都干不好，还天天想干大事。我告诉你哪天我死这来都是被你气的”

“是是是，哎哟，妈你别老咒自己好不好您这不是好着了嘛。有老九在呢，您出不了什么岔子的。”

“出不了岔子要是我老老实实跟你哥待一起我是出不了什么岔子，我现在这样不还是拜你所赐。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玩意，我真是得了失心疯了辛辛苦苦把你养那么大”

老人对朱老九的不满似乎远比苏转哲想象的深重。后者话都没说两句，老人就对着他一通乱骂，就像所有的错都是因他而起一样，那种憎恶甚至让苏转哲这个外人都感到心寒。

“妈，老弟还在这呢，少说两句吧，人家马上难过了。”

朱老九没有因为母亲的话而露出不满的情绪，没有为自己申辩，反倒用苏转哲做了话题的挡箭牌。

“啊，转哲你别往心里去啊。我就是一时太生气，所以有点收不住。并不是故意讲给你听的。你是个有为的年轻人，做些好事应该的，凡事都要讲个锦上添花嘛。”

这老人家变脸的速度让苏转哲着实有点胆寒，刚才还列举出各种缺点怼的她，一转眼就能想出另一套说辞夸赞起来。

“喂，你。赶紧把这些水果洗了，要让转哲等到什么时候。”

朱老九的母亲拽着苏转哲的手，立马又用严厉的声音呵斥朱老九。

看着朱老九老实的样子，苏转哲刚想说帮他一把，前者就打断了他。

“没事这种小事他要是还干不好，那他真的就是个废物了。”

她似乎早就想到苏转哲会提议帮忙，说话间，握着苏转哲的手不自觉的加强了力道。

没办法又被留下来和老人单处的苏转哲，面露无奈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