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顾晴空感觉这老太太看向她时，目光并不怎么友好，笑容之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沈老说话，就有人愿意附和，一个面目陌生的老人说：“这是好事儿啊，我就爱喜庆和热闹。这个月来给宋五哥过寿，下个月给沈三哥外孙贺喜，隔一个月孩子们考试完了更加热闹，谁再说我们是寂寞如雪的空巢老人，就得好好寻思寻思了！”

这话引得在场老人们一片附和，小辈们也跟着笑起来，纷纷称赞那位老爷子与时俱进。

沈非就在这样一片笑声中走进来，一下子被闹得发懵。

等他抬起头在人群之中搜罗到沈老和顾晴空的身影，走过来，半路瞧见桌子对面那老太太的面容，心下便是一滞。

“外公，宋爷爷，韩爷爷，”沈非叫了一圈人，最后目光落在正对面老太太的身上，“赖奶奶。”

姓赖。

顾晴空记住了沈非的称呼。

顾晴空记得清楚，之前在海边，赖清瑶的叔叔赖老四说他和沈非平辈，赖家能被沈非如此称呼的，也就是赖清瑶的曾祖母了吧。

这么大的年纪，来给比她低一辈的宋老爷子过寿，又带着这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用心不纯啊！

赖清瑶的曾祖母一开口就是毒辣辣的，她的脸上还挂着笑，声音里分明是责备：“我听说沈非找了个女朋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清瑶对沈非痴情一片，我们都以为沈非会和清瑶在一起呢。所以，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来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耳朵背，给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