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狠狠瞪了赵路一眼,以此作为警告。
顾晴空看出了两人之间相处的奇怪之处,却也没有问什么,沈非也尽量表现得自然,向赵路介绍她说:“这是我的女朋友,顾晴空。”
“晴空,这是赵家三少爷赵陆。”
“你好赵少爷。”顾晴空说。
“你好顾小姐。”赵陆笑着,笑容中有一种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魅惑,那是一种超越性别的美,顾晴空是个女人,却自认魅力不如他。
赵陆依旧握着沈非的手不肯撒开,仿佛真的是有强力胶水将二人的手粘在一起。
沈非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压低声音说道:“玩够了就收手吧。”
赵陆嗔怪道:“真没良心,我这么多年没回来,见了面连握个手都不让我握痛快。”嘴上这样抱怨着,他还是听了沈非的话,把那只不规矩的手收了回去。
顾晴空看见沈非脸上的菜色,再看看赵陆唇角的笑容,想起了今天江沁雪说的那句话:有她在,男人女人都会离沈非远远的。
当时她就奇怪,江沁雪说的这个男人是谁?没想到还真就见到了。
顾晴空低下头,用手指掩去唇角浮起的那一丝笑容,她被沈非坑了那么多次,还没怎么见过沈非吃瘪的样子,今天借着宋老爷子寿宴,让她看了个够。
在城还真的有人不给沈非面子,这些不给面子的人之中,外公当然能算是第一个,眼前的赵路,就算是第二个吧。
顾晴空是觉着,人生真的是很奇妙。
她当然不会把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当做是自己的情敌,她能够看得出,赵陆对沈非的那些行为,只是出于一种戏弄。
赵陆比沈非大几岁,人却不像沈非这样稳重,笑着问沈非:“听说你下个月要订婚,我的第一反应还是你要回来找我了呢,兴高采烈地赶过来,才发现你的身边站了一位这么漂亮的姑娘。”
这话一说出来,沈非的脸色立即变了,他看向顾晴空,迅速解释道:“不要听他的,这家伙满嘴跑火车。”
他要向顾晴空解释,赵陆却不答应,嘴里连声叫唤着:“哎哟哎哟,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当初说了要娶我,现在却怎么也不肯承认了!”
沈非没有理他,转而对顾晴空说:“我说过我的取向只有你,不要信他的鬼话。”
顾晴空可没见过这样紧张的沈非,心想着错过这一次,或许就很难再见到了。于是她瘪瘪嘴,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并没有表示相信沈非的说辞。
她的演技太好了,委屈的样子让沈非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一看便知是处于发狂边缘,他缓缓回过头看向赵陆。赵陆见事情玩大了,转身就溜,还不忘跟他们告别:“我想起我有一档电视节目要看,就不陪你们玩了!”
沈非懒得去追他,依旧认真对顾晴空解释:“我不会喜欢一个男人,不管这个男人长得有多好看。晴空,你要相信我。”
顾晴空依旧很委屈的样子,她问:“那为什么赵陆刚才说,你曾经答应要娶他?”
沈非额头上的青筋消下去了,耳朵反而红了一片,他迟疑着,顾晴空张大眼睛等待着,可是他终究没有把具体缘由说出来,只是说:“赵陆比我大四岁,最爱作弄人,他说如果自己是个女人,就要嫁给我。一说,就说了这么多年。”
这显然只是沈非的推诿之词,真话顾晴空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知道的,要想知道,或许就只能从沈非身边那些嘴巴不牢的人口中得知了。
就在这时,赵陆不知为何去而复返,像是忘记了自己两分钟之前有得罪沈非,他很自然地对顾晴空说:“不好意思情敌小姐,我爸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想问问沈非,你先把人借给我,一会儿就还给你。”
沈非对赵陆的措辞很无奈,但顾晴空并不讨厌这个人,还能很自然地朝他笑笑。
沈非对她说:“今晚没能好好吃饭,你找个地方坐下吃点东西,我很快就会回来。”
顾晴空很痛快地答应下来,今天晚上她的确是没能好好吃饭,是该坐下来吃点东西,安慰一下自己饥饿的肚子了。
意料之外的事情在不久后发生了,沈非离开没多久,就有一个侍者找到了顾晴空,他将一封信交给顾晴空,说:“顾小姐,有一位女士请您到花园里相见。”
“请问是哪位女士?”顾晴空问。
侍者摇摇头,尴尬地笑着说:“我也不认得,不过我知道,那位女士也是今天的来宾。”
说完,侍者端着托盘离开了。
顾晴空抽出信封里的卡片,卡片上字体娟秀,的确是出自一位女士之手。
上面写着:请顾小姐到花园,假山石旁一叙,沈非五年前做了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是绝对不肯告诉你的,但我想我有必要对你说清。事关你后半生的幸福,请务必独自前来。
卡片表面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道,提鼻子一嗅,就能感受到一位富家太太的风采。
“是什么人呢?以沈非五年前的秘密作为诱引,又不肯留下自己的名字。”
顾晴空心想,这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要见她的那个人把时间控制得很好,显然是早就盯上她了。前脚沈非离开,后脚侍者就把卡片送来了。
沈非没有回来,她先去见一见那位女士也没什么,于是顾晴空收好这张卡片,转身向花园的方向走去。
穿过一条两旁摆满鲜花的路,来在花园之中,循着记忆中假山石的方位越走越偏,擦肩而过的人也越来越少。
假山石旁昏暗一片,只有数步外小径边缘窄窄的软灯带,能够替行人指引方向。
顾晴空走到假山石附近,并没有看到那个请她的那位女士,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
她左顾右盼,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一回头,眼前一白又一黑,沾染迷药的白色帕子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
顾晴空挣扎几下,终究是没能挣得过那条壮汉,软软地晕了过去。
“得手了。”
“我会把那封信销毁的。”
“那个地方去了就别想出来,谁也救不了她。”
“我做事你完全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