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中,温如却出去了,独留站着的绛之和躺着的温老夫人。
“谷主”床上的人,许是太久没说话了,咬字有些不清晰,但勉强能听得懂。
“久病初愈,好生养着吧。”绛之以为她要说什么道谢的话。
“我”床上的人喘着粗气,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才说:“去年二月见了毕之。”
断断续续的话,咬字算得上清晰,一字不落的进了绛之的耳朵了:“毕之在去年一月份已经病逝了。”
“我见过!”温老夫人的话,有些声嘶力竭,让原本沙哑的声音更显得诡异。
她没理由对自己撒谎,绛之原本站在桌边,现在走到床边,直视床上喘着粗气一脸难受的人,她还太虚弱方才那几个字是极限了:“我问一句,你只需要点头或摇头。”
“毕之二月来寻过你?”
见温老夫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他是病者还是健康的?”温老夫人刚想回答,就被绛之抢了话头:“病着的?”
又点了点头。
“你的病,不是病是毒药所致?是毕之对吗?”
一说到这个,温老夫人眼睛有些湿润,又点了点头。
“知道了,此事你不能与任何人提及,还有毕之是去岁一月病逝的,其他的事本谷主会善了。”
温老夫人虽不知谷主究竟为何让自己守口如瓶,但是这条命都是她救的,她自有她的道理,自己也不再过问。
回房之后,绛之靠在椅背上看着房梁,心中却千回百转。
毕之没死,风清扬撒了谎。但毕夫人不知道毕之没死,看她一心想救他甚至不惜灭了钟家满门就看得出来了她不知毕之未亡,那风清扬知不知呢?他理应知晓,如果不知他就不必撒谎,那他到底知道多少?
毕之假死之事,他参与了。但他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呢?活着的话又在哪里?自己临走前吩咐了无邪,让他跟着风清扬,该有消息了。
心里想着事,手里摩挲这无邪呈给自己的扇坠子。
这厢温如因母亲身子大好,正欢喜呢,特地亲自去买些滋补养生的药材,没曾想刚出门便遇上了尹少庄主,瞧着他那样子,估摸是在外等了许久。
“尹少庄主,怎么不进去?难得来一次。”温如自然知道他是在等谁,在青红庄他对谷主的心思众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