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其他办法,我也不想让太子妃你为难,只是我那儿性子实在执拗,不撞南墙不回头,非得要救人,你说我怎么办才好呢?”她演起了感情戏,哄着眼说道,“太子妃你心里善良,又伸手殿下爱重,只需你和殿下提一提,不过是松一松手的事罢了,一个匈奴公主而已,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就算影响不了大局,她和太子又凭什么为了他岐王冒险?他倒是厚脸皮,都忘了之前为了太子之位,是怎么给秦王府脸色的。
顾清漪也不管什么礼数了,直接拉下脸,冷冷地说道,“当初匈奴公主刺伤我们家殿下,算是东宫的仇人,我还做不出以德报怨的事,不管你们说我无情也好,狠心也罢,我就一句话,匈奴公主的事儿东宫都管不着,你们若是想把人救出来,就另请高明吧。”语毕,她直接下了逐客令,“淑母妃,岐王妃,请回吧。”
淑妃从未被人这么撂过面子,当即就脸色铁青,青一阵白一阵,难堪得浑身发抖。邵慧宛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她直到这件事算是没戏了,淑妃娘家并不显赫,之前因为争夺太子之位而靠上来的墙头草,在秦王被立为太子后,都迅速溃散,岐王身上根本没什么势力周旋,他根本没什么办法救匈奴公主。
“母妃,端阳公主今日进宫看您,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怕是要让她久等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邵慧宛递过去的台阶下,淑妃却不领情,直接甩开她的手,冷眼讽刺道,“不用你假惺惺,这下救不出人,你高兴了吧?连个男人的心都收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竟是把岐王沉迷匈奴公主的怒火牵连到她身上。
邵慧宛一阵难堪,脸上火辣辣的疼,淑妃自己没教好儿子,还怪罪到她当妻子的身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再说了,这世上的男人总爱偷腥,淑妃还以为天下的男人都像太子那样,不爱女色,独宠正妻一人吗?说一句不敬的话,淑妃都没能笼络陛下的心,凭什么要求她笼络了岐王的心?
她心像是烧煤的灰烬般一寸寸地冷了下来,也不再管淑妃如何,淡淡地说道,“都是儿媳的错,儿媳没有能力笼络王爷,回去就给王爷甄选良家妇女,有了新人,想来王爷很快就会忘记那位匈奴公主的。”
若说之前还做着夫妻和睦、举案齐眉的美梦,经过这一桩事,就什么白日梦也没有了。
淑妃应是认同邵慧宛的话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你早该这样做了,岐王爱重你,后院没有添人,但是你作为正妻,就该替岐王多考虑,替他安排多一些可心人,自然就不会想着外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了。”
不知是有意无意,淑妃说着说着,还看了顾清漪一眼,想来方才那番话,不仅仅是对邵慧宛说的,更是对顾清漪说的,可不是么,东宫女眷如今就顾清漪一个人,淑妃话里话外都在说她善妒不容人呢。
这是在回敬她方才那一番话了。
邵慧宛有些尴尬,歉疚地看着顾清漪,顾清漪心里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些风言风语她听得多了,淑妃这些翻话根本算不上什么,她犯不着为此感到生气,只要殿下心中有她,且看看那些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嘴脸又如何呢。
至于淑妃,她的尖酸刻薄自然有岐王折磨她,再多的女人都不会填平岐王对匈奴公主的幻想,毕竟是头一次心动的女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日后怕是还是不得消停,最后受罪的还是望子成龙的淑妃。
她淡淡一笑,端起茶盏,“来人,送客。”
淑妃和邵慧宛很快就离开了,顾清漪与已经走马上任的孙嬷嬷说道,“嬷嬷,麻烦你查一查东宫宫人的底细,出了结果再交给我。”
孙嬷嬷应声退下,顾清漪整理了被破坏的心情,应昨天的承诺,带上小团子和小豆子去御花园玩了,再多的事,也比不上家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