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儿看着一动不动的褚月涵,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久久地才唤了一声。
这个虽然进宫时日不多,但是和娘亲一样待他好的女人,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殷切地回应着。
蔚儿有一些慌了,年幼的他不懂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突兀的感觉伴随着失落,席卷了全身。
“姨母,您快起来啊!不要吓唬蔚儿,蔚儿要姨母起来。”
蔚儿的声音渐渐失真,甚至逐渐颤抖。
终于,蔚儿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一颗颗斗大的泪珠从发红的眼眶里滚落出来,大声地喊了一句,“姨母,您不要像娘亲一样离开我们啊……我要娘亲,娘亲……”
也正是这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唤声,把一直在忙活的南筝给惊扰了,跑了进来。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哭得这么厉害?”蔚儿呆滞地看着南筝,然后伸出手指头,僵硬地指着褚月涵的床铺,“娘亲,她……”
“啊!”南筝顺着蔚儿手指的方向看去,立刻丢下了手里的东西,朝着褚月涵的寝榻跑去。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南筝失神地审视着褚月涵的身体,轻轻地晃动了一下,却见她没有丝毫的反应。
顿时,整个昭阳宫都被笼罩了一层阴冷的氛围。
一阵清风吹过,卷起大殿的纱帘。
南筝怔住了,神经紧绷的跪在褚月涵的床边,嘴里还在呢喃着:“贤妃娘娘,您可千万别吓臣啊。臣胆子小,您可千万不能够有什么事情啊!”
随后,她踌躇了许久,最终颤抖着手伸到褚月涵的鼻子跟前,久久不敢靠近。
“嘶……”
在那一瞬间,南筝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
她的手指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原本应该存在的呼吸不知道为何丢失了。
“娘娘……”
南筝忽然觉得身下无力,瘫倒在窗前,整个脑袋伏下去,萎靡不振。
“娘娘,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前几日不是还好好呢吗?为何就这么抛下所有人?臣还想一直伺候您呢!”
对啊,这确实是一个让人费解的问题。褚月涵的身子虽说柔弱,可前几日只是生了一场小病,为何如此匆匆地离开了呢?
南筝的哭声由开始的低沉慢慢转化为放肆,最后是嚎啕大哭。
整个昭阳宫的宫人全部都聚集在一起,为这位不凡的女人默哀着。
夕阳向西沉去,虽然不似终于的时候那般耀眼充满光辉,但同样裹挟着赤金和红色的光芒,晕染了周边缥缈的云彩,在最后时刻释放着自己的华贵。
南宫颐刚刚处理完朝政,冷峻的眉眼之中增添了几分疲惫。
一个小太监守在宫门口,既焦急又慌张,徘徊不定,持续了好一会儿。
而等到南宫颐刚刚一出来,小太监就立刻迎了上去,用颤抖的声线吐出几个字,“陛下,昭阳宫出事了,贤妃娘娘她……”
一听到昭阳宫,南宫颐的眉头紧皱,褐色瞳子里的疲惫转瞬即逝,化为一腔焦虑。
“快,快说,昭阳宫怎么了?”南宫颐一时情急,狠狠地抓住了小太监的手臂,急切地询问着。
小太监沉重地喘着气,惨兮兮地说道:“陛下,贤妃娘娘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