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的那天,姐姐姐夫都回来了,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每次我妈生日,我都会选择让这个家庭主妇放假一天。今年不同,我在厨房忙碌,宋淮安给我打下手,虽然因为这样,我又被我妈唠叨了很长时间。
现在的餐桌上,素菜更能得到大家的青睐,可能过年食欲本身就不好,太油腻,清淡些反而好一些。
吃饱喝足就开始切蛋糕了,拿的时候才发现一共有好几个。
我拿着相机,再次留下这些纪录岁月的影子,再次翻到几年前,又是一阵感慨。
一旦对比的时候才发现,父母真的老了很多,眼角的皱纹更深,两鬓新长出的短发花白,腰也没以前直了,走路也显得臃肿。
这段时间过得很快,为我妈庆祝完生日,晚上我们就直接回了南京。
老实说长这么大,我最怕看到离别,害怕我爱的那些人久久原地的目送,也害怕每一个离别的时候阴雨绵绵,好像是一种无形的定律。
初七的早上,宋淮安送我去机场。昨晚哄曾淮睡觉,他让我不用担心他和宋先生,从曾淮的话里,我大概猜到宋淮安的用意。
他故意不修边幅,故意在我回来的前几天制造混乱,故意将生活弄得一团糟,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希望我留下来,他希望我觉得自己是这个家必不可少的需要。
我还是按照约定好的日期回到日本,回到株式会社309号。
你知道的,有时候思念毫无预兆,有时候想一出又是一出。我常安慰自己他们就在我身边,还是抑制不住思念。
我拼命的学习,又回到学生时期的挑灯夜读,这一次,耳边没有我妈的耳提面命,我知道,他们都在等我归期。
某一天,我正在画着场景图,突然剧烈震动,这次的振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整个地区全部停电,连工作室都被震塌,还好这里的房屋结构并不会造成什么伤亡。
整整一天,我与远在千里的人失联。
第二天的某天早上,当我拉开玻璃门的时候,突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半晌,我才轻轻推开他,细细打量面前的人,胡子拉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眼底重重的黑眼圈。
“你怎么过来了!”我又惊又喜。
宋淮安抿着嘴,长舒一口气,仿佛得到一个他想知道很久的答案。
“我担心你,我怕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宋淮安拉着我的手,顿了顿,有些颓废。
“何曾,我发现我无法阻止自己想你,并且这种思念与日剧增,有几天我在想,如果你离开了,我还有什么意思。”宋淮安喘着气,眼角有些湿润。
我悲伤的看着他,我很少能在他眼中看到这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