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绑匪监控严厉,但在银行里还是收敛许多,这使得我可以暗里不断通过转账的银行和国际警方保持联系。直到一年后,当地警方在国际刑警配合下,才掌握足够证据,一网打尽黑帮组织,救出我们……两年,前前后后整整被囚禁两年,我们过得日子你根本无法想象。”
两年!七百多天,暗无天日……那是怎样的折磨?
当时岽哥大喊:“不能活着被他们抓住!特别是她!”
折磨女人的方法有千百种,欲死不能!折磨男人的方法又岂会少?
“光芒四射的男人,总是轻而易举的掩盖生命中的败笔!你见过哭得像孩子一样无阻的阮正岽吗?你见过满身血迹、脏乱恶臭、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阮正岽吗?你又见过他苦苦跪求别人时的模样吗?在崇拜者的面前,他总是清高不可一世的英雄,可在我面前,他不过是个我救活的奴隶!
“为了给他讨口水喝,我用自己的身体迎合他们作乐……最后,还是被发现我暗里配合刑警。他们逃亡前,挖掉我的双眼,给我浑身泼上汽油,焚烧我的躯体。还好命不该绝,居然给救回一口气。我在洛杉矶拥有的豪宅,就是从没收的巨额资产里分给我的赔偿。
“现在想起来,那两年的非人生活,是他这辈子和我说话最多的时候,甜言蜜语,拼命地鼓励我撑下去。呵呵,还真是让人怀念。”
那些只有在银幕上才能看到的恐怖画面,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翻滚……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像段雅美这样疯狂的女人,才能奇迹般地活下来。她只是一个听者,都已经颤抖得无法稳住摇晃的身体,只能扶着破旧的轮椅才坚持不倒在地上。那个躺在棉被下几乎看不出体型的女人,在她溢满泪水的眼眶里早已变得模糊。
两年的患难与共,还有什么仇恨不能和解?段雅美的一生不就是痛恨岽哥跑得太快,站得太高,让她追得粉身碎骨?最后宁可玉石俱毁,也要拉着他一同跌回起点。他们今生的纠结,只有他们自己懂!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年来,岽哥不再违背这个女人的意愿,而且宁可割舍也不让她靠近他的世界,因为有些苦难不是她林芷蒽能承担!
蹒跚着,她一步步走向门口,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咬破嘴唇,只为了止住哭声,拿着枪的手居然抖得厉害。
“若不是我,你们今天看到的只能是块属于阮正岽的墓碑。”那女人得意的笑声又从背后传来。
“若不是你,岽哥又怎会遭受那样的痛苦!”吼叫着转过身,她远远地盯着那个女人。
“呵呵,是我,全是我!我是那么地爱他,爱到今天这个不人不鬼的模样,爱到亲儿子骂我变态。哈哈哈!我是变态!我就是见不得他幸福!阮正岽这辈子都不会杀我,只会一边保护我,一边折磨我。”那个女人突然狂笑起来,朝着她大喊,“不杀我,你林芷蒽永远不会幸福。”
许是是笑里的“不负责任”刺激到她的怒点,她终于举起枪,盯着床头那双空洞的眼。并不惊讶这个女人的敏感能力,猜到她是谁也不奇怪。不过,这一切已经不再重要,所有的恩怨都会在她林芷蒽的手里画为“句号”。
“你讲的这些,我林芷蒽都没有机会看到,也不需要看到。岽哥在我记忆里,永远定格在跳入大漠,守护我的那瞬间!有你存在,他永远不会幸福。”
明知道这个女人该死,可为什么自己的双手不可抑止地抖动着,手指迟迟不肯扣动扳机?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