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代我谢谢你的朋友。”我笑着说。
“好,等有那么一天,我去见他的时候,一定代为谢过。”
我不再多问,只是握着颈脖上的两颗心,笑得甜美。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属于我的,怎么想得美好,我就怎么去想,没有忧愁和悲伤。比如,我想,他的兄弟黑狼一定会很开心地看着我留下他的链子,所以,他在我记忆里就是开心的人。
还有,我觉得这艘南下的船是为岽哥准备的。船上的这些人都应该是他的朋友。能在这里遇见黑蛇,我觉得很宽慰,这说明他们也是兄弟。兄弟是不会背叛兄弟的,无论过去还是未来。
“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吧?”
那天,我特别想听他的过去。
“过去?”黑蛇望着海面,好像在为我酝酿一个故事。
“你为什么不戴墨镜?”我等不及地问。
“这太阳不是还没出来吗?”他转望向我,笑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一出生就应该是戴墨镜的。
“如果墨镜只是用来遮挡太阳,那就不需要24小时都戴着。”他试图解释给我听。
“你不工作了吗?”
我还是觉得他的工作应该和墨镜有关。
“我曾经有过工作,还有个老板!”
“能不能和我说说你老板的故事?”我又很好奇地问。
“我的老板深爱着他的妻子,却没能保护她的孩子……”他开始说话。
我急忙撑起下颚,很认真地听着,心想,回头又有“话题”和岽哥一起讨论了。
“他妻子坚信,是他的好兄弟造成那场意外,让她的孩子死亡。无论多少年的补救,都唤不回那个女人的心肠。所以他决定用死亡来惩罚自己,默默地接受他妻子给他安排的一切。”他的故事一开头就吸引了我。
“无论送到嘴里的是什么,他都会喝下,哪怕明知是毒药。”我补充一句。
“不错。他死后,他的妻子以为自己掌控一切,绑架他好兄弟的女儿,逼他让出所有的财产。”
这个故事太奇妙,听着听着,我居然能想象出一大堆白纸黑字的文件,还有一个黑匣子……和一张女人的脸。不,是两张,还有一个丑陋无比。
“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又是谁?”我打断他。
“我都忘了,你应该不会忘记她。”
黑蛇喝了一口橘子汁,似乎在思考故事的结局。初升的太阳正好打在他的脸上,他随手拿起桌面的墨镜戴上。恍惚觉得,我认识他和他的故事。
“和我说结局吧。”我忽然觉得累了,不想听太多的细节。
“明天吧。你若能来,我便继续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