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健斌迎着时焕的目光,心理有些发虚,过了会儿才硬着头皮回道:“时总,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儿子跟我们医院有什么关系?时太太又没在我们医院登记入院。何况,你们今天带着人持枪到我们医院,给我们医院带来了巨大的威胁,就你这种行为,我可以报警抓你!”
“陆先生!”董健斌又看向陆景郁,“你跟着时总这般无法无天胡作非为,也不怕把你父亲陆局牵连进来吗?”
陆景郁冷眼一扫,“董院长这是在威胁我吗?”
董健斌稳住气势,说:“董某没这个意思,只是这儿是医院,董某是这个医院的院长,我有义务为医院的病人一声护士护士,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
陆景郁扭了扭脖子,懒洋洋的在沙发上坐下,“听起来,董院长还真是个大好人呢!只是,我这儿也有几件跟董院长有关的人命案件,不知道董院长想不想听听!”
董健斌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眼神发虚又害怕的盯着陆景郁和时焕来来回回看了几眼,然后瞥了一眼地上的护士长,抿了抿唇,说:“我想跟时总和陆先生单独谈谈!”
陆景郁看了眼时焕,见他没反对的意思,挑眉道:“可以!”
说着,陆景郁给陈勇使了个眼色,陈勇将地上的护士长给扶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时焕、陆景郁和董健斌三人。
“董院长现在可以说了吧?”陆景郁提醒道。
董健斌俯首作低开口道:“时太太确实来过我们医院,不过一开始我并不知道,等手术结束后我才接到通知,时总的儿子究竟是不是夭折了,我并不清楚。给时太太做剖腹产手术的医生,并不是我们医院的,他们只是借用了我们医院的手术室。手术结束后,时太太入住了我们医院,孩子不知所踪,只是他们告诉我的是,孩子出生就夭折了。”
陆景郁神情冷骇,“为什么知道后不告诉我们,还帮着隐瞒?”
董健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是我不想说,是不敢说。贺总,我可得罪不起啊!”
陆景郁嗤声道:“那你是觉得自己得罪得起我们家焕儿咯?”
“不敢不敢!”董健斌连忙解释道:“时总的儿子毕竟在我们医院出事儿的,我担心就算告诉了时总,到时候只怕时总还是不会放过我。”
“我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贺总交代过,只要时太太身体养好了,他就会安排人接走,不会连累我。所以……”
……
慕欢欢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昏沉中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空气中,没有了这段时间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而是一种潮湿发霉的味道。
掀开身上盖着的东西,尝试着下床,可刚准备站起来,身体就软的瘫坐了下来。
她身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想起午后,林护士给她注射的药水,黑暗中,慕欢欢眼色蓦地冷了下来。
她深出双手,在床头四处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个按钮。
啪嗒一声,房间霎时亮了起来。
灯光并不刺眼,不过慕欢欢在漆黑的环境中太久,还是不太适应,闭了闭眼睛,才重新睁开。
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般,这里已经不是她住了一个多星期的病房了,而是一间简单的卧室。
之所以说简单,这间卧室只有一张床,连桌柜都没有,空间到挺大的,也只有一盏简单的白炽灯。
房间有两扇门一个窗户,不过窗户被木板封死了,没有一点儿光芒透进来。
而两扇门,一扇门应该是出口,另一扇应该是洗漱间。
了解清楚自己的处境后,慕欢欢心里顿时有些荒凉起来。
在医院,她起码还能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阳光,还能知道白天黑夜,可在这种环境里,她就像被隔绝了一般,别说伺机逃跑,连起码的对外界的感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