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舞在院中站了一会儿,没有惊动仆人,随即离开。
她没发现,在一个隐蔽处,齐王正默默注视着她,直到她离开后,才转身离去。
齐王府
凤渊坐在书房案桌后,听方堔禀告剿匪前后事宜。
“这些人操控许多毒虫蛛蚁,让咱们损失好几人,他们四十多个黑衣人,也死了三十来个,其余十来人逃脱不知去向。”
方堔心有余悸说道:“咱们两个术士被他们投中盅虫,不到两刻功夫,全身被虫子肆虐成数片,死状极其惨烈。”
凤渊紧蹙眉头,一支笔在手里断为几节。
“那便是南疆人在这里作祟了?”
方堔点头,“应该是。他们在道聆山附近徘徊,必定有所图,斐舞娘应该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
凤渊捏着眉心,颇为无奈道:“舞娘性情倔强,又与本王起了误会,听不进任何建议。你带些人过去,在道聆山周围巡视守卫。”
方堔为难道:“殿下,道聆山那么大,咱们人手有限,又不能调集军队去驻守,这般巡视,敌暗我明的状态下,也没什么用处啊。”
确实,不仅没什么用,还有可能着了那些南疆人的圈套,被他们剿杀。
毕竟那些人都是常年生活在丛林里的,又会利用地利天时,驱使各种毒虫蛇蚁。
凤渊眼眸深处闪过阴郁,“南越国最近动作频频,完全不把我大周放在眼里,依本王看来,那南越国主也应该换一换了。”
*
斐舞在农场宫殿待了一年时间,终于用五块灵石刻制出一个防护阵法,她决定将这阵法安放在吴府。
今日,他们一行五人回了洛州城。
吴伯吴婶见他们回来,高兴得老泪纵横,拉着斐舞的手说道:“舞娘,嬷嬷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们了呢。”
坠儿也委屈巴拉地说道:“是嫂子害得你,又不是咱们害你,为何你要不理我了?”
斐舞内疚,摸摸坠儿的脑袋,低声道:“有人要对付我,我怕那时候护不住你们,反而会连累了吴伯吴婶。”
“那你现在能护住我了么?”坠儿撇着嘴道。
“我做了一个阵法,回头安放在家中,你们无事就待在府中就行。只是这种阵法也有消耗,大概能维持一年左右。”
坠儿撅着嘴道:“哪里能一直待在家中不出去啊,铺子那里也要人去照看的。”
斐舞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像她一样,可以一直待在家中不出门。
“我不管,这回,你去哪里都要带着我和我娘。”坠儿扯着斐舞的袖子揩下眼睛。
“那好吧。”
斐舞想,铺子有雇佣的掌柜在照应,也不用天天去看着,只一月两月地去查查账目也可行。
阵法安放在吴府,为了让他们方便出入,斐舞又制出几块令牌分送过去,他们只要手持令牌,便可以自由进出府门了。
第二日,斐云去宫中递交辞呈,皇帝凤越显得很是不悦。
他的凤目透过冠冕旒珠注视着斐云,冷淡问道:“爱卿三番两次递交辞呈,是否对朕不满啊?”
“微臣不敢。”斐云跪伏在大殿,垂着头道:“微臣姐弟本就是平民出身,见识浅薄,没有大志向。拙姐几次险被恶人所害,令微臣惴惴不安,故辞官回家照看姐姐。”
凤越拧眉道:“敬德的事,朕也有所耳闻,不过是些宵小作祟,卿何必小题大做?若实在放心不下,就让敬德进宫来居住便是。”
斐云一惊,连忙道:“不可,臣姐性情执拗倔强,有时不懂得尊卑礼仪,若是冲撞了陛下和宫中娘娘,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凤越笑了笑,面前的旒珠挡住他眼中神情,轻轻说道:“敬德又不是没进宫住过,哪里就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