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舞坐在马车里,留意着她的周围。
有十几名暗卫隐在四周,再加上前呼后拥的众多士兵,说是铁桶也不为过。
她摸不清齐王到底是什么意思。找了这样的借口把她从宫里带出来,还费尽心思安排人在她周围守卫。
二十万大军,在齐王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开往南越边境,其中,术士不下数千人。
一路上,斐舞与弟弟斐云几人也不与其他将士吃大灶,都是吃自己从农场取出的食材做的饭菜。
她在一次安营扎寨的时候,见到从马车里下来的安阳公主。
这时的安阳公主,脸庞青白消瘦的可怕,即便用了胭脂抹在腮边唇上,也挡不住那层淡淡死灰之气。
安阳公主一眼瞧见不远处站着的斐舞,那怨毒的眼神如刀剑般射了过来。
她缓缓走向斐舞,拢着袖子,手指在腕上狠狠转动。
可是,不久她发现,面前的女子竟丝毫不为所动。
这是怎么回事?
安阳公主眼里有错愕,有不甘,还有怨恨。
斐舞一一将她表情瞧在眼里。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微微含笑道:“安阳公主,别来无恙啊。”
安阳公主随即翘起嘴角,“本宫很好。敬德县主,你可知因何要与本宫去南越?”
斐舞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说道:“你是想对我说,齐王为了给你解毒,而发兵南越么?”
安阳公主笑容僵了僵,旋而笑道:“敬德果然心思敏捷,连这个都猜到了。”
“我不仅猜到这些,还猜到,母盅并没在你身上呢。”
斐舞慢慢走近安阳公主身边,伸手托起她的下颚,俯视着她:“我还要告诉你,你身上的毒我可以解,不过么,我瞧你不爽,偏不帮你解。”
安阳公主脸色色彩缤纷,眼神恶毒地瞅着斐舞,“你不帮我又怎样?还不是要陪本宫一起去南疆?你体内的噬脑盅不久将一口口吃掉你的脑子,让你变成一个傀儡僵尸!”
“哦?竟然连盅虫的名字都知道了啊。”
斐舞眼神冰冷,抚一下安阳公主的脸,嘲讽道:“要让你失望了。恐怕我脑子没被吃掉,安阳你就要命丧黄泉了。瞧瞧这张脸,昔日的花容月貌,如今只剩下枯瘦焦黄,齐王每日对着你,可会觉得恶心?”
“你放肆!”安阳公主脸色刷地惨白,奋力推开她的手。
“贱民!都是你害得!本宫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斐舞如瞧臭虫似的瞧着她,冷笑一声,“安阳,你有何底气说这种话?仗着是齐王的心头好?”
她瞥一眼已快到近前的凤渊,低声道:“你的护身符来了,还不装装柔弱让他心疼?这副扭曲的丑样子,怕是要吓坏他了呢。”
安阳公主一时面上青白交错,急退几步,扭头看向齐王,眼泪如珠一般落下。
“天北哥哥……”
凤渊皱着眉头,看向斐舞,“舞娘,安阳身体欠佳,你就让让她吧。”
斐舞冷下脸,转身走向自己帐篷。
“舞娘,你听我说。”凤渊疾走几步,拉住她,“我们谈谈好么?”
斐舞瞥一眼拉着自己腕子的手掌,冷声道:“谈什么?你我还有什么好谈的?”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掌,“我斐舞自始至终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人,你与你的安阳竟还要一次次地伤害我。
凤渊,你扪心自问,我的盅到底是谁下的?我不信,堂堂齐王,会查不到我是如何被人下盅的!”
斐舞心中的愤恨已经到了极点,眼眶微红,极力忍下咸涩。
“你强征我入军,不过就是怕我身有盅虫,留在宫中会害了皇帝皇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