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翊云缓缓躬身拾起,这是他用来唤马的骨哨。
这只骨哨,当年是由父亲亲手所制,虽然自己已经很多年都没用过了,但是对于他来说,意义却是重大,所以一直贴身携带。
记得幼时他在御马场教盛永熠习驭马术的时候,用的也是这只骨哨。
他的心里默默下了决心,虽然他并不知道皇帝为何会怀疑盛永熠的血统,但是从目前的一些细节来想,皇帝已经怀疑……甚至可能是认定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为了皇后娘娘和幼时的君子情义,即便他不能保住盛永熠的储君之位,也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还有那桩相府的血案,他一定要全部查个水落石出!
此时宫廷大内早已翻来了一场巨浪风波。
金銮殿下,刑部尚书李旭拿着顺天府交付的人证与物证,以及皇帝的亲口特旨,当面对太子进行层层盘问,还有苏景阳在后的穷追不舍,太子的手又确实不干净,根本无从辩驳,对于荣王来说,此局他无需出面,就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盛月曦收到寒翊云传来的消息,片刻没有耽搁,就直接赶到了金銮殿外等候,却没想等来的,竟然是单大统领亲自押着太子出来,而此时太子已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消沉模样,她只好入殿先向父皇求情。
皇帝仍是盛怒难掩,看到是他最疼爱的曦儿来了,才算微微收住怒色。
此时苏景阳还在殿中,他面无表情地向公主行了个礼,“微臣参见公主。”
盛月曦微微点头,正欲开口求情时,苏景阳便上前开口请旨道:“皇上,微臣先告退了。”
皇帝则凝重地点头道:“嗯。景阳,你放心,朕一定会还相府一个公道。你先下去吧。”
盛月曦恍然像是懂了什么,难道相府的血案和皇兄有什么关系?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能想那么多了,一定要先稳住父皇,至少不能让父皇对皇兄动了杀心。
“父皇,不管皇兄做错了什么,请您网开一面吧,母后……母后的身体才刚开始有些好转……”
提到太子,皇帝又是一怒,“曦儿!你可知你的这位好皇兄都干了些什么污糟事?身为东宫储君,平素毫无建树也就罢了,如今为了争权夺利,还敢谋杀朕的重臣!他这是想要败掉朕的大明江山!你为他求情,实在不值得!”
“不可能……父皇,儿臣与皇兄一起长大,素知皇兄本性善良,他绝对不会的……父皇,皇兄一定是被冤枉了!不可能的……”
盛月曦绝对不相信皇兄会谋杀朝廷重臣,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皇兄一向仁厚善良,就算她离开了五年的时间,这五年不管怎么变,皇兄也不会变得这样冷血。
皇帝无奈一叹,“人证物证俱全。曦儿,由不得朕不信。”
盛月曦立时含泪下跪道:“父皇,人证可以收买,物证可以捏造,儿臣不求您如何包庇皇兄,只求您一定要查清楚这事情的真相,儿臣坚信皇兄绝对不会做下此等人神共愤的恶事!”
“曦儿,你先起来。”皇帝见她依然坚持不起,泪眼通红,突然有些心疼,又想起皇后的身体确实才有所好转,恐怕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于是终于点了点头,“你放心,朕会再派人核查此案,一应人证物证也全部都会重新查验,若他真是被冤枉的,朕自然不会让他含冤莫白。”
盛月曦这才起了身,擦了擦眼角的余泪,“谢父皇!”
一道从翰林院出来的圣旨,将太子关入了刑部的大牢,一下子前朝后宫皆是波涌不平。